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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華原本有意客氣,不想無來卻半點不顧情面,他臉上實在是有點掛不住,只能嘴裡將將應付道:“殿下與老祖都是靈山中人,今日之事殿下是苦主,殿下便與老祖細說,本座理當避嫌。”話罷,便在無來的一眾弟子面前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淨光寺。
青華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對無來老祖十分狐疑——靈山就是再不知天宮事,也必定對三清六御是有所耳聞,可無來卻說不認識他,這叫他如何能不起疑?因此他去而復返,使了個隱身術殺了個回馬槍,直奔無來老祖的寢室。
這廂越鳥與無來相談正歡,無來雖然有些不羈,卻慧根深種,越鳥與他同席而談,見他言語道理甚是縝密,倒見得這無來老祖有自己的一派法門,雖然與靈山佛言有些出入,但也實在是有些大徹大悟在其中的。無來絲毫沒在越鳥這一介妖仙面前擺譜,他口中雖然沒有刻意親近,但也是頗為客氣,論起法來,更是絲毫不顧及什麼男女等級之別,只顧直言而已。
無來說,白元是靈物,既然天叫它降生,便有天的道理。當年他偶遇白元,那時候這猴兒每天爬上爬下,雖是自由自在,卻因為心無所思,日子過得散漫糊塗。他並沒有以什麼神通收服它,只是對它說了一番道理——萬物有歸處,隨心即可安。
“老祖好智慧!”越鳥嘆道,她一嘆無來老祖造化頗深,將萬物生滅一語道破:人有生老病死,仙有災緣劫數,萬物乍看都有自己的生長軌跡,其實生滅自有時,一切苦楚,皆為自苦,而那隨心之言,更與鳳凰真諦如出一轍,叫她心中多生感慨;二嘆白元胡作非為,偏偏其中竟有幾分真道理——白元雖然淫人妻子,但卻從不曾脅迫強逼,如此說來,白元之過無非是與那些個婦人結下了露水姻緣。
“我這徒弟,一未曾巧取豪奪,二未曾傷天害理。它所作所為,無非是與些女子相合罷了,這既是它的天性,也是那些婦人的天性,既然如此,天都不管,我如何管?”無來閉眼念道。
越鳥心中不禁啞然,無來有此見識,讓她自愧不如,此人要麼是個癲狂之輩,要麼就是將世間萬事看了個透徹——白元所犯無非“淫戒”,可是“淫”之為物,乃是凡人規矩,未必就算得上天道。百獸與人同出於女媧,可是百獸繁衍從不計較一雌幾雄,然而偏偏要論婦人之貞淫,其中道理,並非天道,只是人倫而已。
“白元非人,更沒有犯人倫之罪,殿下自然明白。”無來合掌唸到。
事已至此,越鳥也總算是看清楚了無來的心思,他非但不會責罰白元,只怕是連責備都沒有半句。她此來並非是非要責罰白元,而是想看看這無來老祖的道行,此刻見他世事洞明,她心裡一邊是敬佩一邊是疑惑,這半晌她心中將西天諸佛排了個遍,卻依舊不知道這無來老祖究竟是誰。
越鳥一無所獲,青華卻斬獲頗豐,他入了無來老祖殿中細瞧驚覺白元所言非虛,無來殿中果然多得是佛寶法器,可等他細看才發現,無來身邊的法器雖然是件件直冒佛光,卻都是些日常器具,鍋碗瓢盆,杯盞枕被之流,未見任何武器法寶。
青華心中起疑,隨即將無來的寢殿翻了個底朝天,豈料這一翻竟叫他發現了一雙女鞋,一副肚兜!眼看那繡鞋不足五寸,那肚兜佛光熠熠,青華啞然失笑——難怪越鳥不識,這所謂的無來老祖八成是那雷音寺中佛祖座前的童女所化!
青華料得沒錯,這位無來老祖從前正是如來座前的童女,她在如來身前聽經已久,因此也沾了些佛緣。半年前她一時疏漏,將雷音寺大雄寶殿的門栓摔在了地上,絆出個口子來,如來大怒,罰她去霄漢殿苦守。
霄漢殿別無長物,裡面只有如來的佛寶金蓮,這童女心裡怨懟如來,無意間將金蓮毀去了一瓣。原本她只是想洩憤而已,可偏偏那金蓮裡鎮的不是別個,便是青華和越鳥苦戰於崑崙的檮杌!
正所謂造物弄人,便是釋迦摩尼也逃不掉!檮杌被鎮壓金蓮之中已久,三魂早就去了七魄,它在金蓮中左衝右撞,無奈金蓮嚴絲合縫,它實在走脫不了,正在生死之間,沒成想卻是被這個童女救了。
眼看檮杌逃出金蓮,童女知道自己惹下了滔天大禍,她趁雷音寺大亂,偷了些諸佛身邊之物下凡到此,自稱無來老祖,如此已五十年有餘,而她那捆仙索不是別的,就是如來佛祖的腰帶!
這童女心中深恨靈山,因此她落在迭雲山自起爐灶不說,還要字字句句指僧罵佛。她因常在佛祖身邊,聽得不少靈山要聞,非但認識越鳥這羽族的明王,更是深知越鳥與青華大帝之間的孽緣之始終,所以方才見到二仙,才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