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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可此刻知道柳溪溪就在熙恩堂,與自己不過百丈之遙,一時心癢難撓,坐立不安,只恨不得立馬插翅飛身過去看她一眼。
強捺心頭焦躁,與賓客又寒暄了一會,實在忍耐不住,抬眼環視四周,只見眾人笑語歡顏,談笑風生,無人注意到他,遂悄然抽身而退,舉步往熙恩堂而去。
穿過月洞門,陸劍一遠遠的便望見柳溪溪一身素衣,正佇立於熙恩堂前的走廊底下,側對著他,怔怔眺望天際流嵐。身旁梧桐樹的枝影投在她身上,光影陸離,籠得她臉上神色明滅不定,看不分明。陸劍一不知不覺停住了腳步,對著那抹淡如水墨的身影,痴痴望了半晌。
片刻之後,陸劍一才緩步從廊下繞了過去,慢慢走到了溪溪身後。柳溪溪背對著他,一動不動,似未察覺他的到來。
彷彿近鄉情怯般,平日裡魂牽夢縈日思夜想的,此刻人就在眼前,陸劍一卻又心悸難安,不敢上前一步。良久,他才壓抑住澎湃的心潮,輕輕喚了她一聲,“溪溪,你還好嗎?”
溪溪沒有回答,連頭也未曾回顧,彷彿未聽到他的叫喚。
陸劍一稍稍提高嗓音,又叫了一聲:“溪溪?”
溪溪卻仍紋絲不動,恍若未聞,只一味對著天邊流雲發呆。陸劍一心底湧起一陣不安,上前一步,扯著她的衣袖喊道:“溪溪!”
柳溪溪終於緩緩轉過身來。卻只是淡然掃了他一眼,一語不發,復又回過身去,仍像先前般怔怔望著遙遠的天際。
陸劍一瞟了一眼天邊,遠方白雲飄飄,浮雲作蒼狗,又有什麼好看的?可溪溪卻像是看什麼新奇好玩的玩意似的,看得出神。陸劍一忍不住伸手,扳住溪溪的肩頭,強行將她轉了過來。
“溪……”只叫出半聲,陸劍一便怔怔消了聲。只一眼,他便瞧出了溪溪的不對勁。梧桐樹下,溪溪表情呆滯,眼光空洞無神,木然地看著他,冷淡的眼神彷彿他只是個不相干的路人,整個人竟像是痴呆了一般。
陸劍一倒吸一口冷氣,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溪溪,他的溪溪,不過八十四天沒見,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回過神來,他勉強壓下心中焦慮,試圖與溪溪說話:“溪溪?溪溪!你……你這是怎麼了?你跟我說說話。你開口呀!”
溪溪毫無反應,仍舊緘口無言。木然呆視的樣子,彷彿一尊沒有生命的泥塑石像。陸劍一心中大亂,驚駭懼疑,齊齊湧上心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陸劍一竭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抓過溪溪的手腕,搭手把脈。
片刻之後,他臉上神色突然劇變,難以置信地看了柳溪溪須臾,猛地抓過她另一隻手腕,再次搭脈。少頃,他頹然放下溪溪的手腕,臉色難看至極。
柳溪溪由始至終一言不發,仿若一個毫無意志的布偶,任其擺佈。茫然的眼光,沒有焦距,輕忽忽飄向遠方。
陸劍一大慟,這一刻悔恨交加。自己為何就聽信了紀雲瑄的話,竟真的放任溪溪不管。這八十四天,他哪怕是找個藉口去安王府上看她一次,或是有意打探打探她的訊息,她怎會變成這個樣子?怎會,中了火蔓華沙的毒?!
熙恩堂內,正與紀雲峰言笑晏晏的安家齊,注意到了門外的異樣。他起身走到了門邊,對著廊下的陸劍一吟吟笑道:“雲皓,怎麼來了也不吱一聲?進來喝杯茶吧。”
陸劍一遽然抬頭,陰沉沉的眼光像兩把尖刀,狠狠地紮了過去。柳溪溪中毒,此事安家齊絕脫不了干係!眼裡寒芒掠過,他像一頭狂怒的雄獅,一聲低嘯未散,人已飛身過去,一記猛拳,登時將安家齊掀翻在地。
安家齊一聲痛呼還沒出口,陸劍一已欺身上前,拿腿壓於他身上便是一頓痛毆。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安家齊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被打得鼻青臉腫頭昏腦漲不能思索,當下只本能地蜷作一團,兩手抱頭,任憑陸劍一生鐵般冷硬的拳頭雨點似的落在他身上、頭上。
熙恩堂上驚呼四起。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不由怔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便是一陣驚慌失措的大呼小叫,紀雲峰與幾個男賓已火速衝上前去拉架。
只是此刻的陸劍一已打紅了眼,猶如困獸般狂躁暴怒,一時力大無窮,紀雲峰與族內幾個表兄弟合力竟也拉不動他。眼見他再這般打下去,安家齊就算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紀雲峰一急,從他背後牢牢抱住將他拉扯起來,旁邊兩個醒目的表兄弟也趕緊一人一邊制住了他手臂。陸劍一上半身被鉗制住,心中卻猶自憤恨難消,仍掙扎著伸腳去踢地上的安家齊。
就在一片尖叫混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