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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屋子中央,紀雲瑄讓柳溪溪幫他解開身上大氅,眼睛卻看著陸劍一說道:“爹爹有事找你,你過去一趟吧。”
陸劍一遂起身辭去。陸劍一既走,姚千影也不作停留,跟著他一同離去。
待得屋子裡只剩他和柳溪溪兩人時,紀雲瑄才眸光復雜地望向柳溪溪:“我聽聞,雲皓這幾天都上你這裡來?”
柳溪溪莫名心虛,卻強撐著辯解:“不過就是來聽我說說書,也沒什麼。你不也說我講得好麼?”
紀雲瑄落座,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喝了兩口暖暖身子,才徐徐說道:“若真的沒什麼,姚千影為何要跟來?”頓了頓,不待柳溪溪介面,又道,“你收斂點吧。別再為難姚千影了。她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柳溪溪一怔,狐疑看向紀雲瑄。
紀雲瑄心事重重地嘆口氣,說道:“今天早上收到京城裡來的訊息,已經查清,正祺帝之所以突然發難,是因為姚萬顏告了密。而當夜西豐軍夜襲景州,也是姚刺史暗中相助。安王爺大怒,差點就要派人抓了姚千影去祭旗了。”
雖然此前已聽陸劍一提過,紀安謀逆一事洩密,與姚刺史脫不了干係。但此刻聽紀雲瑄言辭鑿鑿地說來,仍叫柳溪溪震驚不已:“那姚萬顏為何要告密?他家不是已和我們家聯姻了麼?告密對他有什麼好處?”
紀雲瑄苦笑:“說到底,還是我們紀家自己出了內賊。三妹妹,你知道麼,四妹妹找到了,就在姚萬顏京城的家宅裡。”
原來,紀雲瑤真的是去找了姚萬顏。柳溪溪模模糊糊想起那天在醉楓樓裡聽到姚千影與林芷蘅的對話,心裡一片怔然。
那個弱小的身軀,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下,終於爆發出不容人小覷的力量。那一夜,沒有人知道,映月湖畔,一個伶仃女子匍匐在地,哭得錐心泣血,她的世界自此一片灰暗,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
母親以死換取了她的平安,臨死前把雲修託付了給她,可她卻這麼沒用,連自己唯一的親弟弟都守護不住,讓他枉死在這冰冷冷的映月湖裡!紀家,紀家就是這麼對他們母子三人的!先逼死了她母親,又迫她嫁給一個弱似薄柳之人,讓她成了孀婦,現在,連她最後的親人也不放過,讓他含冤而亡!他們如此狠絕,步步緊逼,竟是要將她誅盡殺絕!
濃黑的夜色裡,她仰天長笑,淚水卻紛紛從眼裡滾落:“紀崇霖,你既不把我當女兒,我也不認你這個父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她拿出她這些年積攢的私房錢,打點了隨行的車伕從僕,無聲無息地調轉車頭,一路直奔京城。
面對昔日的裙下之臣,她媚眼流波,輕勾的唇角仿若一隻小手,撓得人心猿意馬;嘴裡吐出的話語輕飄飄的,卻猶如一記重錘砸在姚萬顏心上:“你若是能幫我這個忙,把這封信呈給當今聖上,我便是粉身碎骨也無以為報。今後如何,一切皆隨君所願。”
舊時年少的迷戀,姚萬顏其實已不放在心上。但紀雲瑤手裡的這封信,卻讓他不能不慎重起來。這封信一遞上去,會帶什麼後果,他心裡一清二楚,但這卻不是他關心的重點,他只在意,這後果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紀家與安王爺舉事能不能成還是兩說,若是得手,自己從中又能撈到什麼好處。
雖說紀府嫡長子是自己的妹夫,可據說這嫡長子並不得紀崇霖歡心。迴歸紀府不過一年,已與紀崇霖屢起衝突,大概是自幼沒在身邊教養,感情淡薄的緣故。
如今的紀府,兵權掌握在紀雲峰手中,財政控制在紀雲瑄手裡,又有他紀雲皓什麼事?再退一步說,就算紀雲皓地位牢靠,事成後拜將封侯,可自己與這個妹夫向來交情淺薄,到時自己能不能從他手裡討得一杯羹,也很難說。
反觀正祺帝這邊,倒是現成的一個立功表忠的好機會。
如此一想,高下立現。他笑眯眯地執起佳人玉手:“瑤兒這麼說可真叫我無地自容。我對你如何你還不知道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什麼幫不幫的,沒的生分。你要我做什麼,不過就一句話的事,赴湯蹈火,姚某在所不辭。”
姚萬顏滿懷歡喜,摟著佳人盤算著皇上會給他什麼賞賜,全然不知,千里之外的景州刺史府裡因他這一舉動而鬧翻了天。
因姚萬顏生性浮誇,姚刺史怕他誤事,並未將內幕告知與他。直到正祺帝派來的秘使深夜出現在刺史府內,他才知道這小兒竟臨陣倒戈,捅了他自己老子一刀。
可事到如今,他若再執意跟著紀安兩家走下去,只怕姚萬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