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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溪幾欲吐血,腳一抬,便往陸劍一身上踹去。陸劍一斜斜往後退開丈餘躲開,嘴裡兀自嚷嚷:“這可是我唯一的一件好衣裳,娘子你可別糟蹋了。”
這麼一鬧,大街上已有人側目過來,柳溪溪一陣難為情,忿忿然一跺腳,連棗泥糕也不買了,擰身跑回街對面了。
紀雲瑄見她空手而歸,面色不豫,不由奇道:“怎麼了這是?沒買到麼?”
“不吃了。瘦身!”柳溪溪沒好氣地一口回道。
紀雲瑄蹙眉:“瘦身?什麼意思?”正疑惑間,車壁上傳來幾聲叩擊,旋即陸劍一的聲音響起:“三小姐,你要的點心買來了。”
紀雲瑄拉開窗簾,陸劍一遞進一個油紙包:“二公子,點心在此。”
紀雲瑄接過油紙包,問:“剛才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惹得三小姐不高興了?”
陸劍一斂眉垂眸,恭敬地回答:“沒什麼事。不過是三小姐買點心卻忘帶錢袋了。”
紀雲瑄釋然一笑:“有勞陸公子了。”放下窗簾,轉過身,卻看到柳溪溪兩眼怒氣衝衝似欲噴火,不由勸道:“三妹妹,此等小事,不值得如此動怒。”
“我不是為這個生氣,我是氣陸……”
“氣什麼?”
柳溪溪黑若點漆的眼珠骨碌碌亂轉:“我氣……氣陸公子穿了你的衣裳,就以為他是個人物了,大搖大擺地四處招蜂惹蝶!”
紀雲瑄失笑:“就算他招蜂引蝶,那也是他的事,又礙著你什麼了,何至於如此生氣?”
“我……我就是看不慣,區區一個侍衛,怎能這般搶二哥哥的風頭?我二哥哥才是濯濯如春月柳,俊美絕倫,天下無雙的!”
紀雲瑄撲哧一聲笑出來:“濯濯如春月柳?三妹妹如此評價,二哥哥可擔不起。”伸手撫了撫柳溪溪的頭,氣定神閒地說,“彆氣了。若是珍珠,魚目珠子自是搶不去它的光華;若只是小小一顆粗礫,那也別怪珍珠光彩過於奪目。”
柳溪溪的氣才慢慢順了。開啟油紙包,卻是棗泥糕、芝麻卷、玫瑰酥等,各式點心,一式兩份。柳溪溪盯著點心瞅了一會兒,一絲笑意慢慢地爬上了嘴角。
穿過長平街,拐個彎,就到了梨若園。景州刺史姚維信的公子姚萬顏,早已著人在門口等候。見到紀府車架,當下迎了過去,躬身行禮,引了紀雲瑄與柳溪溪就往大堂去。
因是包場,無外人打擾,姚萬顏嫌包房憋悶,便讓人把大堂重新佈置,四周擺了奇花異草,結了茜紗垂幔,連桌椅也換了一整套櫸木的,整個大堂煥然一新。
紀雲瑄他們方才步入大堂,就聽見安家齊驚喜的聲音:“喲,三妹妹也來了。這邊坐,這邊坐。”
卻見大堂正中最好的一張桌子,姚萬顏坐了首位作陪安家齊,左側空了一個位子卻是留給紀雲瑄的。因沒料到柳溪溪會來,便也沒給她留位。如此一來,位置卻是不夠了。
姚萬顏起身寒暄,作勢要讓位,柳溪溪自是不答應,徑自挑了大堂後方的一張桌子,笑道:“我也不懂戲,沒必要坐那麼好的位子。坐這裡就可以了。”
安家齊卻嚷嚷:“不成不成,太遠了。”
紀雲瑄笑言:“哪是離戲臺子太遠,怕是離你太遠了罷。”
嘈嘈一陣吵鬧,最後終是在安家齊身側的桌子落了坐。因那張桌子只坐了柳溪溪一人,紀雲瑄知曉陸劍一也喜好聽曲,便讓他也一同落座聽戲。
未多時,賓客到齊,好戲開場。笙竽聲起,一花旦濃妝豔彩,著金帶銀,水袖翻飛,款款迤邐而出。一陣密集鼓點過後,曲調驟變,由鏗鏘激昂轉為清俊婉轉,一聲清越的唱腔也隨之破空而來。
戲臺上,只見那戲子站如亭亭玉樹,行如風送落葉,唱曲字清腔回,柔漫悠遠。一時間,大堂上鴉雀無聲,只餘那戲子纏綿婉折的唱調在半空中徐緩低迴繞樑縈紆。
那戲子甫一出場,紀雲瑄與安家齊兩人便對視一眼;待到那戲子唱腔一開,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會心而笑。
臺上戲子唱了沒幾句,姚萬顏便迫不及待地探身過來:“唱得如何?”
安家齊搖著摺扇,慢條斯理地問:“你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姚萬顏臉色一下子暗了下去:“得,當我沒問。等會你們自己去跟她說吧。”
這幾句話,叫旁桌的柳溪溪聽得糊塗。她是個不懂戲的,臺上唱得婉柔細膩,在她聽來卻是粘滯拖沓。聽安家齊這麼一說,似乎唱得並不怎麼樣,可看看周圍來賓,卻一個個聽得屏息凝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