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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呀!”
“你還知道什麼是親生骨肉?你也配知道什麼是親生骨肉!”紀崇霖激怒欲狂,飛起一腳,猛然將孫姨娘踹翻在地,“你既知道三丫頭是我親生骨肉,你還敢對她下手!”
孫姨娘從地上爬起,對著紀崇霖重重地磕下頭去,沒磕幾個,額上已是皮破肉綻,血色殷紅:“老爺,晚萍罪孽深重,雖死亦難辭其咎。只希望老爺看在瑤兒年幼不更事的份上,饒了瑤兒這一回。晚萍永生永世都感激老爺的大恩大德!”
言罷,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直起身來,眼底淚光閃閃,臉上卻一片決絕,毅然伸手拔了頭上金釵,往自己喉間猛地一送,一刺一拔,血似噴泉湧射,霎時在紀崇霖白袍上染紅了一大片,觸目驚心。
堂上驚呼四起,亂作一團。紀崇霖大駭,連音調都變了,一疊聲地喊:“萍兒!萍兒!”又蹲下身抱起孫姨娘,用手去捂她的傷口,奈何血勢兇猛,怎麼堵也堵不上,鮮血殷紅從他指間汩汩漫出,仿若決堤河水。
紀崇霖慌得大聲喊叫:“叫崇楨!快叫人去請崇楨!”低下頭,看著孫姨娘沉痛說道:“萍兒!你何苦如此!我並無意要你性命……”
孫姨娘慘然一笑:“晚萍此生能得老爺垂憐,實是晚萍前世修來的福分。求老爺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善待瑤兒,給她尋個好婆家。”
“我會的。瑤兒也是我的孩兒。你別說話,堅持住,崇楨很快就來了。”
孫姨娘微弱地搖頭,一陣猛咳,咳出一口鮮血,喉間像漏氣風箱般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老爺,我……我做了一輩子的小……知道……知道做小的難處……求你……不要……不要再讓……讓瑤兒給人……做小……”
“依你!依你!都依你!”紀崇霖大怮。
孫姨娘慘淡一笑:“謝……謝老爺!”視線轉落到紀雲瑤身上,紀雲瑤跪於一旁,泣不成聲。孫姨娘吃力地抓著紀雲修的手,慢慢顫顫地遞到紀雲瑤手中,“照……照顧好……雲修!”
紀雲瑤淚水紛紛如雨下:“娘!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紀雲修也隨著失聲痛哭。
孫姨娘目光依依不捨地在紀雲瑤姐弟倆臉上打轉,一口氣喘不上來,呼哧呼哧吐出幾口粗氣,猛地一蹬腿,撒手人寰了。熙恩堂上,只聽得雲瑤雲修姐弟錐心泣血的哭聲,��萌誦幕擰�
紀崇霖面上一片慘痛,失魄落魄地抱著孫姨娘,無法相信,前一夜還在他懷裡活色生香的一個人兒,今日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柳溪溪驚心駭目,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演變至此。紀雲瑄原先的打算也不過是將孫姨娘她們母女遠遠地打發到鄉下別院幽禁起來,怎料得孫姨娘竟如此剛烈,不惜以一死來換取紀雲瑤的平安。
正怔愣出神,忽見紀雲瑤直起身來,胡亂抹了把眼淚,轉頭對著她,恨恨說道:“從小你就什麼都有,什麼都比我強,你有爹爹疼,兄長寵,還有家齊不離不棄,我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個娘……可如今,你連我的娘都要奪走!你害得我這般慘,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話音未落,已是手裡緊抓一根金閃閃血淋淋的簪子,縱身猛地撲向柳溪溪。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柳溪溪本能地往後一仰,卻被太師椅的椅背所擋,無路可退。
間不容髮之際,一道銀光閃過,紀雲瑤雙腿一軟,應聲而倒。倒地之際,手中金簪仍長長伸出,狠狠地划向柳溪溪小腿,嗞啦一聲,絲分帛裂。金簪也隨著叮噹掉地,正是方才孫姨娘自戕所用的那支金簪,上面猶有鮮血淋漓,分不清是孫姨娘還是柳溪溪的血。
紀雲瑤甫一倒地,即有粗僕上前制服了她。她嘴裡猶自狂罵,卻叫人塞了布團進去,再出聲不得。
紀雲瑄鬆了口氣,對著陸劍一躬身一禮:“多謝陸公子出手相救!陸公子連番幾次救我兄妹於險境,真乃我們紀家的恩人!”原來,方才是陸劍一情急之下,隨手掏了個銀元寶砸中紀雲瑤腿上穴位,這才救了柳溪溪一命。
陸劍一拱手回禮:“二公子言重了!在下既為紀府侍衛,守家護院,即是在下職責。三小姐只怕是受了傷了,二公子不妨先去檢視一下。”
紀雲瑄略略點頭,回過身去探查柳溪溪情況。
這邊女眷早已呼啦啦圍了一圈,七嘴八舌地鬧作一堆。柳溪溪拉高裙裾,扯開褲管,只見一道長長的裂口,血珠子正慢慢地滲出來,漸漸連成一道血線淅淅瀝瀝地往下滴落。傷口雖深,所幸並未傷及筋骨,不過是皮肉外傷。早有丫鬟拿了乾淨白布與藥酒,正在為柳溪溪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