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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那一次他如此失態。若不是絕望到極處,他又如何會傷心至此?皓兒,他是愛你愈深,才恨你師父愈切。”
“這已是多年前的恩怨。何苦還要為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糾纏不清?你只要知道,你是紀家的骨肉,你身上流著的是紀家的血脈,這就可以了。皓兒,你已經跟你爹孃錯過了二十年,你還要繼續錯下去嗎?你娘還有幾個二十年可以讓你錯下去?”
茶霧氤氳,朦朧水汽裡,陸劍一僵硬而沉重地點了點頭。一個簡單無比的動作,卻彷彿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紀夫人緩緩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臉上泛起倦色,正想回蘭馨苑休息,卻有丫鬟入內稟告說,楨伯求見。
因秋夫人向來身子虛弱,楨伯常年進出碧秋閣。這兩日又因為紀雲皓的事情,秋夫人情緒波動,身子越發不爽,是以楨伯日日前來請脈。紀夫人倒也不訝異,只淡淡問道:“今日怎麼這麼遲?現在才來。”
底下丫鬟卻回道:“回夫人,楨伯不是來給秋夫人請脈的。秋夫人早上已經看過了。楨伯去了蘭馨苑,聽說夫人在此,才趕過來這邊求見的。”
“哦?”紀夫人訝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回夫人,奴婢不清楚。”
紀夫人揮了揮手:“讓他進來吧。”又抬手揉額,自言自語道,“莫不是三丫頭的病沒好轉?唉!你們這些孩子,真沒一個讓人省心!”
陸劍一端茶的手凝頓了一下,默了一默,終是沒有忍住,狀似隨意問道:“三小姐病了?”
“嗯。”紀夫人淡淡應道,“聽瑄兒說,她前兩日跟家齊慪氣,怒頭上跑雨地裡淋了一場雨,得了風寒。你說她都是要出嫁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跟家齊慪氣犯得著糟蹋自己的身子麼?回頭還不是自己難受?這家齊也是的,以前對三丫頭都是百依百順的,這回也不知著了什麼邪,把三丫頭氣成這樣子。孩子大了,他們的事我管不了了。”嘮嘮叨叨發了一通牢騷,抬腕掠了掠鬢髮,又回過神來說道,“對了,你以後不要再叫三小姐了。就跟著瑄兒他們一起喊三妹妹吧。這峰兒和瑄兒雖說是排在你後面,可我琢磨著,這府裡府外的人,這麼多年喊大公子和二公子也喊習慣了,一下子改過來難免要出亂子,我看還是照舊,至於你這裡,就讓他們喊你皓公子,可成?”
陸劍一木然聽著,全然沒半點反應。
紀夫人正奇怪,紀崇楨已進屋而來,行過禮後,對著紀夫人說道:“夫人,三小姐的病來勢兇猛,已連續三日高燒不退。老夫怕再燒下去,會傷了體質根本。是以老夫想動用庫房裡的那枝千年雪重蓮,特地來請示夫人。”
紀夫人還未作答,就聽得陸劍一一聲驚呼:“不可!”紀夫人與紀崇楨皆詫異望去,卻見陸劍一一臉訕訕,似是懊惱自己多嘴。
紀崇楨拱手問道:“這位公子可是懂醫?我家三小姐多日高燒,為何不可用雪重蓮退熱?”
陸劍一本不想再理會柳溪溪的事,奈何管不了自己的嘴,先於理智而發聲。眼下既已開口,只能繼續往下說道:“雪重蓮生於冰山之巔,經雪水澆灌而長,常年汲取冰霜寒氣,味苦性寒,對於清熱解毒、息風定驚有奇效。倘若用於旁人倒是無妨。只是三……三小姐去年落水,在江水中浸泡時間過久,體內溼寒甚重,若用此藥,高熱可退,卻會誘發她體內溼氣寒毒,無異於飲鴆止渴。是以不宜。”
陸劍一口中侃侃而談,思緒卻飛回了一年多前的鳳鳴山上。那時他剛救醒柳溪溪,知她體內溼寒過重,想給她調理一番,奈何柳溪溪信不過他,揹著他偷偷倒藥。彼時溪溪於他,不過是一萍水相逢的陌生女子,她既不願,他也不勉強,何苦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後來兩心相悅,卻又以為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幫她慢慢調理,可誰想到……以後?他和溪溪,還有以後麼?口中泛起一陣苦澀,那一聲“三妹妹”無論如何喚不出口。
紀崇楨聽了陸劍一一席話,茅塞頓開,滿面驚喜:“公子醫術精湛,老夫受教了!依公子之言,我家三小姐又該如何用藥?老夫已試過牛黃、犀角等藥,皆不見效。”
陸劍一按捺住心中思潮,沉吟說道:“靈芝、黃連姜制,配以厚朴。”
紀崇楨遲疑問道:“此方甚好,但起效卻慢。三小姐已昏迷三日,若不能快速退熱,久了恐傷神志。”
陸劍一臉色一白,尚不及開口,便聽得紀夫人怒道:“三丫頭昏迷三日?為何無人來報?!”
紀崇楨訥訥而言:“這個……二公子說,夫人近來為秋夫人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