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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兩人卻始終難分勝負,大家不由越來越是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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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身邊那青年,卻見他神色自若,道:‘這冷電只怕再過片刻便要落敗了。’我師父道:‘何以見得?’那青年道:‘狂飆派所長不過是將佈陣之法化入劍招而已,雖說已到了劍法的巔峰,但畢竟再精妙的招式也有破綻,再神奇的陣勢也有隙可乘,所謂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就是這個道理。道長適才言道,仙劍九如隨物賦形,因機變化,無窮無盡,氣象萬千,真是一語點破了這劍法的精妙。正因這套劍法根本沒有一招固定招式,只是依萬物相生相剋之理臨陣對敵,你是狂風,他便是平原;你是洪水,他便是大海。故而即便是狂飆劍法這樣一等一的劍法,也在一開始就立於不勝之地了。這半日鬥將下來,我看宇文莊主深明劍理,妙參造化,實已到了天人合一、物我兩忘的至高境界,若非有心相讓,冷電方才已經落敗。’ 我師父道:‘不錯。“無招勝有招”確是武學至理。仙劍九如是無招,狂飆劍法是有招。’那青年道:‘無招勝有招,無非是說有招即有破綻,無招即無破綻,我看說來容易做來難。只要你與人動手比試,總歸有招,除非根本不出手。所謂“招數”總不過是“手眼身法步,精神氣力功”的運使而已。武學高手畢生耽於奇招妙著,不過因為越是精妙的招式越是攻守兼備,破綻極少。就如冷電,功力深厚,劍法神奇,趨退如電,就算略有破綻也是稍縱即逝。尋常人不可能看出來,就算看得出來,也極難乘隙進攻。若非如此,天下人還學武作甚?任何一名不會絲毫武功的莽漢都可勝過武學高手,這種“無招勝有招”豈非笑談? 無招勝有招的本意,無非是說一眼看出敵人劍招的來路去勢,故而能先發制人,直指破綻。就如獵人見到野獸的足跡,在它日常經過之處挖下陷阱一般。然而天下武學源流眾多,招數何止千萬,一個人再聰明也不可能知曉每一派每一招的優劣,進而想出破法。更別說真正的高手根本不會拘泥於原有招數,總能隨時變化出新。天下沒有按棋譜下棋的國手!武學之士臨敵之際瞬息萬變,不似下棋,無暇多想,高手對敵時更是虛招、後招、誘招層出不窮,想一眼看出破綻,當真從何說起?除非人家照著本門劍譜演練一遍,才能生搬硬套事先想好的破解之法。無招勝有招,不過是說拘泥成法不可取而已,到了宇文莊主和冷電這般境界,仙劍九如固然無招,狂飆劍法也是無招。只是仙劍九如勝在將天地合德、萬物化生之理融入武功。’宇文誠一聽之下不由大為震撼。‘說到此處,夕陽如血,天邊只剩一線光亮。場上兩人劍光霍霍,仍是難解難分。驀的,宇文莊主倒縱三丈,躍回拱北石上,朗聲道:‘勝負不分,何必苦鬥不休?’豈知,冷電趁他吐氣開聲,心神微分之時,連人帶劍化作一團黑影,旋風般向他攻去。眾人驚呼聲中,宇文莊主劍光疾吐,灑成一大片,猶如一面極大的鏡子,將天邊最後一抹晚霞映了上去,端的是明豔不可方物。正在此時,夕陽落山,最後一絲光亮也突然消失。一時黑魆魆的什麼也看不清。只聽得有人大叫一聲,叫聲似乎越來越遠。接著便聽到拱北石下隱隱傳來‘砰砰’響聲。眾人只覺眼前寒光一閃,隱約可見宇文莊主還劍入鞘,只聽他長嘆一聲,道:‘何苦如此?這可怪不得我了。’眾人這才知冷電已被他打落懸崖,只怕是屍骨無存了。這半日惡鬥突然間就此收場,許多人對冷電竟似頗有惋惜之意,但無論如何,畢竟是他咎由自取。這人來得突兀,去得突然,大家竟覺得說不出心頭是何滋味,一時間玉皇頂上寂然無聲。有人點起燈籠,千餘人一起抬頭看向宇文莊主。只見他端立石上,掃視四方,許久也沒有說話。夜風中更顯得形單影隻,透著一種說不盡的寂寥落寞之意。良久,不知是誰帶頭,漸漸地彩聲雷動,眾人驚天動地地喊道:‘仙劍九如,乘龍御風!仙劍九如,乘龍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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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只顧聽天青子講這段武林掌故,不覺已是冷月西沉,東方破曉。小發道:“怪不得那些響馬看到你們藏著劍的山莊的劍鞘會嚇成那個樣子。”何益道:“真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晚生今夜所見所聞,往昔想也不敢想。”李世民道:“難怪定國公萬大人只在貴莊上學了幾年便有如此高強身手。”宇文誠道:“請問道長,你事後有沒有再打聽一下那西域青年的來歷,這人可能和狂飆派有些淵源,似乎知道他們很多事,對我家也頗有了解。”天青子道:“我當時也曾找過他,卻早已不見蹤影。泰山一戰之後,藏劍山莊固然更加眾望所歸,狂飆派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後來有很多人去探查他們的底細,查來查去,毫無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