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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他現在還賃居於官舍之內,都是些單身官員或是別妻離子寓居於京的人,哪有什麼地方安置舞女?”盧大人悟道:“也說的是。京中官多宅少,便是一品二品的官員也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有自己的府第。除非是我等世居長安之人,方能安享歌管樓臺之樂。”末座那黃臉官員也道:“是啊!下官到現在也未能將父母妻兒接來長安同住。”王大人不鹹不淡地道:“長安地價騰貴,爾等俸祿微薄,除非放個外任,否則是想也不要想的了。”何益想:“這位王大人言下之意自然是說朝廷永遠也不會給我等寒門仕子安置府第。嘿!人家既賞了你一頂小小烏紗,你自當終生感念,又怎能痴心妄想望及其它?看來二十年苦讀所得不過如此而已。哪裡有民間所傳的那般榮華富貴?莫不成我也得與那黃臉姓孫的一樣?從此日日卑躬屈膝,向這些王公權貴討得一碗嗟來之食。這與那做乞丐的齊人有何分別?”盧大人見他面露憂色,便寬慰道:“何大人倒也不需多慮,長安地價雖貴,以你少年高才,只需替聖上辦得幾件大事,又何愁沒有深宅大院、駟馬高車?”那姓孫的忙道:“盧大人所言極是。只是下官等空懷孝敬之心,卻難有報效的機緣。還望諸位大人千萬多加提攜,下官定當銘感五內,萬世感恩。”書包網 bookbao。 想看書來書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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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大人道:“孫大人一片赤誠報國,何愁將來沒有高官厚祿? 如今天下不安,民亂頻仍,你不妨進言聖上,自請剿滅幾處盜匪,那便晉升有望了,我可代為薦舉。”那姓孫的失色道:“下官三尺微軀,一介寒儒,不諳兵事,恐難當此任。”崔大人笑道:“老盧今天是酒喝多了,舞看暈了,外面雖然有幾個亂民,濟得甚事?但教保得咱們長安城裡餐餐簫管、夜夜笙歌,安享醇酒婦人之樂,方不失我天朝太平氣象。”那姓孫的忙連聲稱是,道:“大人高見!以下官陋學,只求能在大人宴前旁聽一曲,作上幾首應和之詩,已經是三生有幸了,絕不敢有一絲一毫非分之想。”何益心中暗罵:“黑風寨的強人近在咫尺,這幹人卻在此放言享樂,置國事蒼生於不顧,真是混帳王八蛋!這孫升科名遠在我之上,原來一肚子墨水都去作了應和之詩。只是,連他都尚未能有府第,我卻等到何年何月?如此長年下去,豈不被鄉里人等笑話?”王大人卻不耐煩道:“好了好了!樽中有美酒,堂前有佳人,扯這些閒篇作甚?白紵舞之後,依例總要敬酒的,還不快快敬來?也讓老夫仔細賞玩一下你這雙可人疼的小嫩手!”他已是酒酣耳熱,早把官聲體面忘在九霄雲外。孫升諂笑著幫腔道:“若是王大人真的相中了你,你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豈不是有了著落?”王大人捋了捋稀稀拉拉的幾根花白鬍子,笑吟吟地道:“老夫正有此意。你可到我家中做個舞女班頭,統領三百多名舞伎,保你日日錦衣玉食,豈不強於在這裡賣藝為生,終年看人臉色?”盧大人也打趣道:“若是服侍得好,說不定做個如夫人也不無可能,是不是,王大人?”王大人嘿嘿笑道:“老夫雖廣有姬妾,細想來竟無一個及得上你。”謝大人笑道:“你擅舞,王大人好舞,正是知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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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人卻輕輕哼了一聲:“就怕你老王家中夫人未必答應。”一提及他夫人,王大人竟然立即訕笑了幾聲,心想:“將此女置於別館,那老厭物如何能夠得知?唉!當年我父母若非看她門第高華,家世顯貴,又怎會給我娶了這一房肥醜妒悍的婆娘?”一提起那老厭物,滿腔綺念頓時化作惡心,猶如吃了半斤蒼蠅屎。原來這人十分懼內,名滿長安,連皇帝也曾拿他開玩笑。賀蘭明月站在當地,尷尬之極,心中氣惱,幾乎流下淚來。猛聽到門口有人粗聲嚷道:“哪個妞兒唱得這般好聽?”語中帶著七分酒意。咚的一聲,房門已被踹開。一個黑鐵塔般的大漢雙手叉腰立在門口,胸前衣襟扯開,露出一片黑乎乎的胸毛。眼裡滿是紅絲,酒氣熏天。兩條袖子捲起,手臂上也生滿了豬鬃似的黑毛。眾官員一時驚住,尚未及說話,樓梯上已有人喊道:“傻大碴,回來!那邊廂是幾位大人。你小子若是借酒發瘋,闖下禍來,哪裡吃罪得起?”聽聲音像是店小二。傻大碴暴聲喝道:“滾開!”向後飛起一腳,將那小二踹得從樓梯上骨碌骨碌滾下去,對堂中眾官員喝道:“我倒要看看是多大的官兒,不信老子就惹不起!你們嫖得姑娘,我如何就嫖不得!”眾官員吃了一驚,正待發作,孫升忽道:“列位大人,這不是長安城裡‘蟹殼青’的拜把子弟兄嗎?‘蟹殼青’兄弟八人新近拜了大內的阮總管作乾爹。”王大人本已拍案而起,張大了嘴想喊“哪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來人,拿下!”,忽聽孫升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