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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中。車隊慢慢起行,片刻後沒入風雪。又過片刻,就連輪轍印跡,也被風雪蓋住。
回山路上,璇玉將嚴良所言向楚瀟璇轉述了一番。楚瀟璇道:“反正我倆練功已有數日不得進展,不如明日出去走走!”又對紫鵑和青月道:“兩位妹子,可想出去玩玩!”二女本為歧路傷感,暗自沾巾。如今聽能出去遊玩,頓時滿心歡喜,當即在路上說道起明日行程。
次日大雪未停,璇玉、楚瀟璇、青月、紫鵑均是束冠整帶,披風飄舞。各駕俊馬,直奔下山。四人飛馬揚鞭,談笑風生,酣暢以極。第三日上午,風雪兀自未停,四人一路向北,卻來到一片雪松蒼柏林外。璇玉道:“就是這裡了,果真幽僻祥瑞,咱們走進去吧!”說著縱身下馬。
楚瀟璇三女也隨她下馬,四下觀望。四人牽馬慢行,大半晌後隱見林子盡頭有處籬笆莊園。園內茅棚草舍,依稀可見。青煙繚繞,更添妙境。四人見就要到了,頓時精神大振,繼續牽著馬匹,沿曲徑徐行。四人繞過青石假山,踏過黃板木橋,行出良久,仍覺離莊園甚遠,心下詫異。
楚瀟璇恍然大悟,道:“這裡果然住著一位高人,倒真來對地方了!”璇玉道:“這裡似乎是個迷陣,信步轉了這長時間,仍舊進不得莊園半分,佈陣人當真是位高人。我倆若施展輕功,片刻間便可到得莊內,不過既然有人為咱們,出了這一難題,不如就破他一破!”
楚瀟璇道:“好!咱們自南而入,南面屬火,乃朱雀之象,所應星宿為井、鬼、柳、星、張、翼、軫,這道路彎彎折折,該是走在翼宿位上,順路一直向北便是!”四人認了認方位,繼續前行。
大半晌後,終於來到莊園門外,璇玉輕敲三下木門,朗聲道:“在下璇玉,求見此間主人!”話音剛落,卻聽得莊內絃音“錚—錚—”響起,韻律雄渾,正是有人鼓琴。青月順著琴音,喃喃念道:“肅肅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肅肅兔罝,施於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肅肅免罝,施於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話音至此,琴聲止歇。
紫鵑嗔道:“那人用琴音罵我們是朝廷的走狗呢!”璇玉道:“不必和他計較,我們該如何作答!”紫鵑道:“李姐夫,那你吹一曲‘黍離’答他。”璇玉稍整思緒,想起楚瀟璇曾教過這首曲目,從馬鞍中取出紫竹洞簫,提氣吹奏。
楚瀟璇聽得簫聲,和著韻律輕聲唱道:“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歌聲雖輕,但中氣沛然,聽在眾人耳中字字清晰。
簫聲止歇,琴音又起,青月仍舊和著節拍念道:“采苓采苓,首陽之巔。人之為言,苟亦無信。舍旃舍旃,苟亦無然。人之為言,胡得焉?。。。。。。採苦採苦,首陽之下。人之為言,苟亦無與。舍旃舍旃,苟亦無然。人之為言,胡得焉?。。。。。。採葑採葑,首陽之東。人之為言,苟亦無從。舍旃舍旃,苟亦無然。人之為言,胡得焉?”
琴音剛止,紫鵑便欣喜道:“他在跟咱們謙虛呢!李姐夫,再來一曲淇奧,誇一誇他!”璇玉微微一笑,他再熟悉這首曲子不過,正是從前楚瀟璇無事常唱的曲子,只是當時不甚瞭然,後來方知她一番情意。想到此節,心中脈脈含情,提氣吹奏。
楚瀟璇依然和著簫聲,清唱道:“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秀瑩,會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歌聲中柔情無限。
簫聲剛止,但見木門悠然對開,門中走出一人。這人身著粗布白袍,頭戴綸巾,正是個中年儒生。儒生在門下笑道:“這門只為知音而開,幾位貴客請!“璇玉四人相視一笑,牽馬入門,進院後將馬匹繫好。四下端詳,但見此園三面廬棚相連,門廊和廳堂間僅用竹簾隔開。院中置著一方青石日晷,渾然一處隱士幽居之所。儒生在廊上脫下木屐,將四人引入正廳,見三面壁上掛的或是山水畫大軸,或裱字名篇,廳中籠著一爐炭,暖意緩緩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