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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縱橫,村莊錯落,端的是一處世外桃源。道上行人車駕逐漸增多,如此又行過半日,馬車終於到了一驛。
驛站距寶府城門僅數百步,直道兩側已是店鋪交錯,車馬往來。瀟璇將七絃琴裹在一張黃紋錦布內,由璇玉斜背在身後。二人付過車錢,並肩而去。
寶靈城縱橫兩裡,四周青石城牆高聳,入城有東、西、南、北四門可尋。城門兩丈正方,內外各有七對跨刀甲士威然站立。城內店鋪林列,街道井然。
瀟璇和璇玉從東門入城,街面上行人連袂,絡繹不絕,熙嚷吆喝聲此起彼伏。璇玉心下好奇,隨口數落身邊的門樓:“雲客樓,雲來雲去雲聚散,客過客往客相逢,好對聯。。。。。。八寶齋,烏翎玉黛帛紫石,綠綺雲子帖丹青,妙極!妙極!。。。。。。香茗居,暖風霧雨抽幾枝,香海茗礁舟一葉,好句!好句!。。。。。。”東瞧西看,真好似一名初次進城的小童。
瀟璇雖來過這城,卻多有任務在身,只是走馬觀花一般,未曾多做流連,此刻也正隨著璇玉的喃喃之詞,逐一細看。
璇玉看到一座掛大紅燈籠的綠漆門樓,樓前站著幾名妖嬈豔麗的少女,不禁喃喃唸叨:“飄香院,唯本色英雄方能至此,是風流名士自當一遊。”話音剛落,只覺手臂一陣刺痛,卻是瀟璇正掐指他的臂膀,正羞紅了臉瞪著他。璇玉自覺羞愧,快步走過,瀟璇緊緊跟上。
璇玉見到一間嵌著玻璃門的店鋪,又喃喃地念:“寶華閣,豐物四海盡攬精玲瓏華,富珍天下陳列瑰瓊寶器。”正要走開,卻見瀟璇停在門口,又問:“誒?璇兒!怎麼不走了?”
瀟璇指著門樓說:“咱們進去看看!”又拉著璇玉推門而入。
二人走入店鋪,見店面只有三間大小。中間鋪著紅毯,紅毯盡頭盡頭立著一面“萬里江山映日紅”的巨大屏風。畫面落筆恢弘,極是大氣。
左間是一張四尺高的長條櫃檯,臺後站著兩名身著紅緞錦衣,頭纏銀緞綸巾的青年夥計,正在招呼幾名雍容華貴的婦人。
右間則用紅珠垂簾相隔,裡面置著一套圓木桌凳。整間店面雕樑畫棟,褐板鋪地。花卉盆景倚牆栽,前後竹窗對開,正是詳談生意的雅間。
一名夥計見瀟璇和璇玉進來,忙拱手招呼:“小姐和公子可有要小店效勞的!”
瀟璇說:“我有樣東西想勞煩貴店給估個價。”這一語輕描淡寫,卻令人毋庸置疑。
夥計笑著說:“請二位客官見諒,鑑賞珠玩寶器並非我二人所能。請二位客觀到右間稍坐,小的去請掌櫃與二位商談。”說著快步轉入屏風。
片刻過去,屏風後轉出一名頭戴方巾的褐袍老者。老者神采熠熠,一見便知是掌櫃。老掌櫃挑開株簾,仔細打量過座上二人,只見二人衣著雖然質樸,氣質卻是不俗。呼吸平緩均勻,毫無間隙,當即斷定這二人絕非等閒之輩。如此想來,又微笑著說:“此間並非說話的所在,還請二位客觀移步樓上詳談。”又將二人帶回屏風。
第二十二章 懷璧相示招其禍
二樓只開了一輪尺許寬的鋼柱爐頂天窗,窗下糊著一層雪白的蟬翼紗,猶似明月在屋。梁下掛著兩簾青紗,將此間隔成了三間小廳。小廳中各置著三面貨架,架上陳列著古董玩器。
中廳鋪著紅毯,毯上置著一套紅木圓桌,桌上亮著一盞白紗蠟燈,燈光照在鱗次櫛比的玩器上,呈現出一輪奇妙暈霞,霞光連成一片,端的是美輪美奐。
掌櫃坐到桌邊,親自排開三隻青瓷小杯,又為三人倒上一壺剛剛烹好的香茶。瀟璇和璇玉對坐到圓桌下手,只聞到清香繚繞,沁人心脾。
老掌櫃微微一笑,緩緩地說:“小老兒姓錢,這正是錢某珍藏已久的茗前茶。茶雖不算難得,但在如今時節,街面上卻也少見,二位不妨一品,且試試小老兒茶道造詣。”
李楚二人見掌櫃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小口,也喝下了小半杯。瀟璇知道玩器買賣與別行不同,是看人出價。買賣雙方先看對方品味,再旁徵博引,寒暄一番,瞧瞧對方有多少見識,這才開始談買賣。於是接著話茬說:“品茗之道也講究天時、地利與人和。品茗之時即是天時,若得天朗氣清之日,惠風和暢之時,則可品天地造化之韻;品茗之器即是地利,若得茗前之茶,甘甜之水,光潔之具,則可品日月精華之味;品茗之友則是人和,若伴以良朋知己,知音之人,話共賞之物,聊相投之事,則可品人文濃縮之意。今日也算沾錢掌櫃的光,得了這地利之便。”這一語不過寥寥百字,卻說出了茶道真諦。
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