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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有云,‘十而圍之,五而破之,倍而分之’,據臣秘查,靈邊有各路流寇不下兩萬。若調集三十萬大軍聚而圍之,圍而剿之。不出年許,必可盡收全功。若集結十萬精兵,引群寇決戰,月許可定乾坤。陛下若遣五萬龍旗軍逐個擊破,數年內也可蕩平邊陲。其中利害,還請陛下聖裁。”
陳子英一言九鼎,不能妄下定論,又看向張玄良,問道:“張愛卿如何以為。”
張玄良猜不透君王用意,也只能另起話題說:“臣啟陛下,若依前策,則需餉銀五百萬兩,餉糧百餘萬石,徵用民夫數萬,再加各路輜重,共摺合白銀共七百萬兩。朝廷每年結餘百萬兩左右,至少五年後才能動兵。若不能盡全功,則功虧一簣。。。。。。。所謂殺敵一萬自損三千,若以中策。則需餉銀五十萬兩,糧餉十萬石,撫卹銀百餘萬兩,加上各路輜重,共計白銀兩百萬兩。兩年後才能發兵。。。。。。。若以後策,每月耗費僅需白銀十萬兩,朝廷可立即發兵。”
陳子英微微一笑,又說:“胡愛卿熟讀兵書,行軍用兵之道時刻陳竹在胸,張愛卿也不愧為朝臣首魁,深謀遠慮。二位卿家可知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發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行軍用兵之道更講求上觀天時,下察地理,中謀人和。勞師遠征已失地利,若再持久不戰,軍心必變。如此興師動眾且茲事體大,更不可久懸。勞師千里,發兵十萬,日費千金,如若地利不在,而孤軍深入,其中虛實勝敗實難料及,倘若不勝,天子龍威何在!依我所慮,胡愛卿的中策較前、後兩策穩妥,卿等以為如何”他雖引經據典,心中卻是拿不定主意。
軍國大事與吟詩作對不同,二臣不敢妄加定論,只得含糊道:“陛下明見萬里,臣等萬萬不及!”這一語謙詞既可推卸事敗後的誤薦之責,又能獲得事成後的奏薦之賞。兼之誦揚聖德,實是百試不爽。
陳子英猜到二臣心思,微笑著說:“二位卿家不敢妄猜聖意,也在情理,我不怪罪你們。但而時才說的不過是中下之策,還有上策可用,二位卿家不妨暢談己見。”
胡梁材雖知天子恩威難測,但立功當先,還是搶著說:“臣啟陛下,陛下一語撥雲見日,使臣茅塞頓開。臣以為,可以用利間之,間而爭之,爭而訌之,訌而勞之,勞而擒之。如此只需年許,即使不能盡收全功,也可使賊疲於奔命,更可探清虛實。日後若起兵戈,以天子精銳之師,破疲勞之眾,自不在話下。”
陳子英心下歡喜,接著問道:“依卿家所見,似有良策可行,不妨說來。”
胡梁材說:“臣不瞞陛下,臣已令犬子在數年前匿名混入匪寇之間,再過年許,或可為陛下建功。”
陳子英微微一笑,又說:“胡愛卿老謀深算,令郎若為朝廷建功,日後必有重用。張愛卿,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軍餉之事還有勞愛卿多周籌措。今日之言,爾等如若外洩,則視為欺君。”二人初覺欣喜,但聽到最後一句,均是不寒而慄,忙拱手說:“臣等自當殫精竭慮,為國盡忠。”
陳子英又微笑著說:“既然如此,二位卿家跪安吧!”說著拂袖示意。二人起身行禮,退步而出。御書房內,又只剩他孤家寡人。
酒樓夥計吃晚飯時,或是在哺時,或是在戌時。現在正是戌時,十六的明月已升起了一半,秋月酒樓最後一桌食客雖已付賬離去,但堂中燈盞卻更顯光亮,菜餚的香味繚繞未散。香火之中,蕭老和眾夥計剛剛將晚飯擺上條桌。眾夥計忙碌了半日,早已躍躍欲試。
桌前坐著四人,一老三少,老的鬍鬚花白,精神矍鑠,只挑油少的青菜來吃。三個小的也是人模人樣,一個憨厚壯實,名叫張大力。一個機靈精幹,名叫趙明。還有一個生得眉清目秀,顧盼神飛,只可惜寄居在了這紅塵泥淖之中。張大力吃得嗒嗒有聲,見還空著三位,也不急著搶菜,嚼著一塊肥肉,含糊著說:“蕭老:怎麼不見康師傅和陳師傅一同上桌。”
蕭老緩緩的說:“哦!二位師傅家中有客,各自回去了。”他素來滿意康、陳二位大廚的手藝,便不喚廚子,而稱他們師傅。
玉子卻見嚴良沒到,吐了吐舌頭,還是問道:“嚴先生怎麼沒來。。。。。。”話未說完,趙明淬了一口,說:“去——,他算什麼先生,銀牙爛槍頭,不過是個跟班書童!”
蕭老清了清喉嚨,眉梢微皺,緩緩的說:“嗯——,你們不上進就算了,嚴小子也算是教過玉子幾個字詞,叫他一聲先生也不為過嘛!我下午差嚴小子去東街陳員外府上收賬,看他現在還沒回來,想必是被陳府留飯了。”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