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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煞有興致,繼續說:“相傳蒼木真人除了武功奇高,還是一個經國濟世的奇才,殺伐決斷間剛柔並用,恩威相濟,一時間影者如雲,如此才有了當初那聲勢震耳的太虛觀。”
玉子嘻嘻一笑,說:“老雜毛倒會唬人,難道真就讓他如此得了勢?”
蕭老微微一笑,又說:“自然不能,那三國也不知建立了多少年月,怎能容得這些跳樑小醜在臥榻之側鬧騰。立即調集了數十萬官軍圍剿太虛觀。”
玉子笑著說:“這一戰自然熱鬧,定要一把拔了那老雜毛的頭髮鬍子!”張大力和趙明被逗得哈哈大笑。
蕭老幸災樂禍,繼續說:“那我倒不曾聽說!要知道:一個江湖門派就算勢力再大,也無從與朝廷的人力物力抗衡。太虛觀能虎踞一方數年,除因兵精糧足,讓官軍有所忌憚。更要緊的是他們將三國間勢力紛爭利用得淋漓盡致,再加上金錢賄賂、美色誘惑、陰謀迫害一些伎倆,迫使三國聯軍相互猜忌,徘徊不前,這才對峙了數年。”
蕭老說起江湖往事,一時間大丈夫豪情充塞胸臆。他說到最後,不由得仰頭望著屋頂,語聲竟也有些顫抖,似乎已將自己當作了那個勇武過人,智計無雙的蒼木真人。其他人想聽結果,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玉子見掌櫃如此敬仰那位蒼木真人,心中嘀咕,忙改口追問:“那位道長又是如何智計退敵的,太虛觀又怎成了這番光景!”
蕭老長嘆一聲,緩緩的說:“哎——這正應了那句俗話,‘鳳凰生孔雀,孔雀生大鵬,大鵬生飛鷹,飛鷹生野雞,野雞生鵪鶉,一代不如一代’。蒼木真人駕鶴西歸後,太虛觀就內訌不斷,勢力一落千丈,後繼之人更是一代不如一代。朝廷得到蒼木真人仙逝的訊息,也並未妄動兵戈,而是收買了一大批江湖上的中小幫派蠶食太虛門,讓他兩方牽制。”
玉子笑著說:“他們狗咬狗,便咬成如今這番模樣了?”他知道江湖人士常在店中賒欠不還,最糟掌櫃的痛恨,所以說他們是狗,博掌櫃的歡心。
蕭老微微一笑,眯起眼睛,接著說:“江湖中也不乏明眼之人,自然識破了朝廷的一石三鳥之計。於是這些江湖幫派一面拿著朝廷的恩典擴充自身勢力,一面蠶食太虛門的勢力。如此這般,朝廷、江湖幫派和太虛觀又重新消停下來。太虛觀經過這許多年的消磨,雖還不至斷絕道統,但已和一般江湖大派無二,相比往昔更不可同日而語。”
玉子本想再損那些欠賬不還的江湖人士幾句,也算出出心中一口惡氣。嚴良卻先長嘆一聲,說:“唉——好一篇英雄血淚史,多少人為之發跡,又有多少人為之殞命。。。。。。”
蕭老緩緩的說:“這間秋月酒樓本是我蕭家的祖產,自從那蒼木真人出世後,這酒樓便成了太虛觀的產業。雖讓我蕭家人世代經營,但當掌櫃又怎比得上東家,每每想來,都讓老朽好生憤懣!”
玉子心中歡喜,這才知時才稱那“蒼木真人”為“老雜毛”是罵對了,至於誰是東家,誰是掌櫃,卻與他毫無相干。
嚴良說:“蕭老,您息怒!君子趨利避害,咱在簷下低頭是免得磕著。這周圍十幾個鎮子上,像您一樣遭遇的也不單是數家而已,您又何必出這個頭。”
蕭老苦笑一聲,默然半晌,也知自己時日無多,確實不必較真。心中想開後,便蹣跚著回房睡去了。此時堂中殘燭燒到盡頭,餘光耀目,將廳堂照得更加光亮。眾人見相處多年的掌櫃老懷餘恨,蹣跚著撩起門簾,身影沉入夜色,心中不禁為他難過。又過一盞茶的功夫,餐桌已被收拾乾淨,一陣秋風透窗而入,“嗤—”的一聲,燭花爆裂,酒樓隨機沒入了寧靜的秋夜。
這日御書房內,陳子英傳召了戶部尚書呂國璋諮問國是。呂國章心知君王傳見戶部,要麼是手頭沒錢花,要麼是被人舉報虧空,均不是好事,不由得心驚膽戰,前來見駕。陳子英微笑著說:“呂卿家免禮平身”
呂國璋站起身來,兩腿還忍不住顫抖。陳子英問:“我著卿家編擬戶部年鑑,卿家可備好了?”
呂國璋忙從袖口內取出一本厚厚的藍底書冊,說:“陛下有旨,臣不敢怠慢,其中詳細還請陛下御覽。”說著就將表冊呈上。見君王當場細閱,不由得心中發毛。
過了半晌,陳子英冷冷的說:“頭二十年間,國庫竟然每年虧空四百萬兩,爾等是何居心!”
呂國璋雖早有準備,但聽天子發怒,還是心中突地一跳,急忙跪下說:“陛下息怒,容臣細稟!”
陳子英說:“平身回話!”
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