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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險絕倫。
片刻間百招又過,二人鬥得愈加驚險。吳鋒出劍兀自凌厲,璇玉劍上仍是平實無奇。他時而倒身下刺,時而斜身進擊。四下亂飛,八方狂舞。端的是詭異無方,奇招不窮。
旁人學劍掄拳均力灌於臂,以求威勢剛猛。璇玉自學武練功開始,瀟璇便逼他氣行全身。初始不見其長,反而處處受制。而到後來,於耐力靈動一項竟有了好處。他以此法化入法術,如今又修成金剛神功,已能在丈許方圓內進退隨心,趨避若神。
璇玉暗想他如此御劍,時久自然不濟,只得先捱上一時半刻,待他氣力衰竭,再行進招。怎料數百招後,吳鋒氣力非但不衰,劍上威勢反而漸長。三兩招間,他的劍氣竟能連成一片。他似天神審判惡魔,招招凌厲無情。璇玉身在十數合間跌遇險招,只嚇冷寒涔涔,衣衫浸溼。
吳鋒神采熠熠,目中精光炯炯。高傲愉快,兼而有之。他右手御劍如風,左臂卻一直低垂,手中兀自握著玉質劍鞘微微擺動,便似閒庭信步。旁人看來,如此御劍固然瀟灑倜儻。但璇玉看來,他手中劍鞘卻似一張催命符。每當他身在吳鋒左側,吳鋒只是微動劍鞘,便將他數處空門封住,同時連消帶打,亦指向璇玉數出要害。也虧得璇玉劍上已有境界,才得堪堪避過隨後而來的一劍。
這邊鬥得激烈,又引得河對岸一眾白衣女騎士凝神觀看,口中嘖嘖稱奇。又鬥百合,吳鋒右劍揮左,左手劍鞘微動封住璇玉左退去路,眼見這一劍便要遞到璇玉身上。璇玉斜退一尺,劍指吳鋒左臂。吳鋒變招拆解,依舊是連消帶打。
“噌——”,金匣鏗鏘,似蛟龍入海,吳鋒已還劍入鞘。原來璇玉在百招前便已設計以彼之鞘,救彼之劍,是以頻頻在吳鋒左側進招,探查他各種招數。見他劍招重複,這才冒險引吳鋒出招間還劍入鞘。
他一計得手,當即將手中長劍往岸上一擲,拱手稱謝:“多謝大俠手下留情!”說著趕緊退回舟中。
他心知似吳鋒這等高人,素有不殺女人,不殺手無寸鐵之人,不殺無名之輩的驕傲怪癖。他自是無名小輩,丟下佩劍又佔了手無寸鐵一項。三佔其二,已大有機會保性。
吳鋒兀自俏立河面,白衣勝雪,猶似生在輕煙薄霧之中。看他神色,仍是高傲寂寥,便似一位獨居神界的仙女。而時才的一切,在他卻似從未發生。他俏立片刻,轉身化作一縷白煙,直回入眾白衣少女中間。他飄身跨上一匹汗血白馬,眾女子從容起行,繼續溯流而上。
璇玉驚駭未定,到岸上拾起長劍,躬身時卻見雛鳥雙爪兀自緊緊抓在他肩頭,時才劍氣縱橫,竟沒傷它分毫。他心中歡喜,捧住小鳥欣然說:“還是你命好好,足不動,翅不抬,就能保住小命!”說著一陣撥弄,這才回入舟中。
凌霄忙撕開一罈杜康酒,首先遞過。璇玉接過來一陣狂飲,才長出一口氣,直躺在舟簷上呼呼連喘。凌霄笑著說:“慫樣兒,至於嗎?”
璇玉苦著臉說:“生死間走了一遭,你說至於嗎?”
璣雪幽幽嘆息:“一瞬前還是劍氣縱橫,轉瞬間怎麼停了?”
璇玉又將引鞘救劍之事與眾人說了,眾人連聲喝彩。一番說道,,各自心有餘悸。於是暫歇一日,次日再行。
璇玉見雛鳥不耐高寒,又想這一路諸多兇險,於是將鳥捧在手心,笑著說:“鳥兒!鳥兒!你跟著我太兇險,還是去吧!”說著在鳥背上親了一吻,接著雙手齊揚,將鳥拋向東方。小黃鳥撲騰著翅膀圍繞眾人飛舞了兩圈,璇玉擺手告別,雛鳥“哇哇”啼鳴兩聲,這才撲騰著翅膀,順流飛去。
凌霄笑著問:“怎麼放它單飛?”
璣雪說:“雞無六載,犬不八年,你自然不知!”
陳凌霄心念浮動,卻想不起這八字典出何處。原來民間相傳,雞狗與人同生,日久通靈,必生祟害人,是以雞狗二物養到一定年歲便要宰殺。
其實農家人養而不飼,但公雞打鳴,公狗看門,與人均有功勞。當人們要宰殺它們作食物,便要編出一段“雞無六載,犬不八年”的流言,以求安心。殺雞宰狗前往往還念一大段半詩半白的超生語。說是超度雞狗往生極樂,其實是求自己安心。
璇玉頭一次與人拼鬥得如此激烈,坐下來只覺身體疲累。歇了一陣,氣血雖已平靜,卻覺心中煩燥,於是盤坐調息,更覺心口煩惡,忽然“哇——”的一聲,竟嘔出一口鮮血。
“嗤—”,竟似滾油倒進冰水,鮮血一陣翻騰,石上赤血嫣然。
璣雪和凌霄見是一驚,忙上前檢視。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