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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璇玉問:“怎麼了?”
璇玉擺了擺手,苦著臉說:“舒服多了,不礙事的?”
璣雪問:“是受了內傷?”說著探他脈絡,卻覺一切正常。八大山人也圍過來觀看,你一言我一語,也沒爭出長短。
璇玉盤膝打坐,雙手仰放腹前,右手置於左手上,兩拇指指端相連,正是修煉“金剛神功”的禪定印。他一直調息到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璣雪又來看他。璇玉忽然說:“你看我像不像佛。”
璣雪“嗤嗤”一笑,右手拇指扣住中指,伸手在璇玉腦門上狠狠彈了一個腦崩兒,笑著說:“這才像呢!”她這一指彈得好重,璇玉腦門上立時腫起一個小包,卻有些形似。八大山人和凌霄遠遠看著,都不住好笑。
第四十六章 英兒
沿河趕路的人快慢各異,一路頻頻有人相遇。眾人同吳鋒一遇,於是說道起精妙劍法。好武之人說到心意相投處,無不心馳神往。輕舟淺行,眾人只說劍法奇招。數日下來,竟各有所得。
這日眾人正說笑時,下游忽然駛來一艘金頂朱欄的畫舫,簷下竹簾低垂,將掩未掩,極盡妙境。舫中男女數人,好似月下游湖,不住說笑。
璇玉起初只見畫舫好看,便多望了幾眼,又與眾人談論劍法。忽聽見舫中有個女子嬌叱:“偷酒賊,終是讓逮到了。。。。。。娘,他就是那日彈飛我長劍的偷酒賊!”聲若黃鶯,清脆嬌嗔。
只聽舫中又一個女子柔聲說:“英兒,不得無禮!”語聲溫和,卻自有一股威嚴,顯然便是那少女口中的孃親。
那日璇玉和八大山人斗酒,九桶上等波斯葡萄酒均是眾人或偷或搶,強買強賣所得。女子語聲傳來,九人均是一驚,又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
畫舫中突然躍出一名青衫少女,她手挺長劍,劍鋒破空,直指璇玉眉心。璇玉見這姑娘雖生地俏麗,卻不識得。她劍勢來得好快,呼吸間已至他眉心一尺開外。
璇玉長臂霍的伸出,手指順劍脊拂過,接著中指彈出。“錚—”,一聲脆響,長劍脫手飛出。驕陽下劍身閃閃發光,在空中畫出一個弧線,落入河中。
劍指交鳴,璇玉心中豁然一亮,方知這女子正是那日宋府中竄出偷襲他的姑娘。少女長劍失手,只氣的連連頓足,竟就僵在了半空。這時畫舫已停,舟頭又盈盈走出一粉裝美婦,她看著少女輕嗔薄怒:“英兒,不得胡鬧,快回來!”卻是令人不可抗拒。
青衫少女也有結丹一段的修為,卻被人在一指間震飛長劍,一時羞惱交集。只是母親嚴令,不得違抗,於是踏波回了畫舫,撲到那美婦懷中撒嬌:“娘。。。。。。你看。。。。。。那小賊欺負我!”
美婦將女兒推入艙內,雙手扶在腰間,微微施禮:“賤妾有女不肖,這廂賠禮了!”這一語雖不卑不亢,眾人聽在耳中卻極舒暢。
她話音剛落,那名喚作“英兒”的少女又搶到舟頭指著璇玉叱問:“偷酒賊,大丈夫敢做不敢當麼?你認不認。”
粉衫美婦淡然額首,又施一禮:“不知公子曾做客府上,還請恕怠慢之罪!”
璇玉聽那青衫女子口口不離一個“賊”字,心頭火起,於是指著那青衫女子大罵:“臭丫頭,你亂吠什麼,收了酒錢還想胡賴嗎?”他見少女臉紅,便知她壓下事端,私藏了那顆靈石,於是抓住話柄,接著說:“你小丫頭貪墨家產,還想來殺人滅口麼?那顆黃色靈果然入了你的私囊,卻瞞著另堂,是不是?”
自家錢財自家人用,與常人看來本是天經地義。但世宗大族家大業大,家規教條森嚴,每項開銷均要入賬,每人月俸均有定數。家族興盛時,族人必然奉紀守律,眾志成城。但當家族由盛而衰,族人便開始將族產吞入私囊,家族由此開始瓦解。
貪墨家產與外人看來,不過是右手花左手中的銀錢,無甚稀奇。而在興盛的大族眼中,便頗為不恥,嚴重者還要受家法責罰。璇玉這一語搶白,反扣了少女一頂殺人滅口,貪墨家產的帽子,只激得她羞憤交集,連連跺足,又回入艙中。
粉衫美婦低頭施禮:“小女無狀,再給公子賠罪!便請眾位先行!”說完施禮不起,只待璇玉座舟先行。
後方有人盯梢,眾人便不如先前閒適,璣雪當即取出琴簫,以樂聲御舟,小舟破浪溯流馳去。待行得遠了,少婦才起身回艙,艙中還坐著一眾丫鬟僕役,她卻溫言問少女:“英兒,那人說話當真?”
英兒踟躕片刻,才猶豫著說:“那日他偷了咱們家的一桶葡萄酒,然後破門而逃,這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