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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在他頭上的罪責,就算被誤解也斷然不會解釋什麼。
蒼嘯早就看出慕卿裳性子十分倔強果斷。只要在他們之間稍微插一個小小的釘子,必然能夠引起師徒反目、兩敗俱傷。而借刀殺人一向是他十分欣賞的手段,青冥行事素來狠毒陰險,自然是不二人選。
“那我…………………”
青冥雖然對於蒼嘯的指示已經心中有數,不過畢竟雲涯子生性警覺、獨來獨往,要想從中施些手段,委實不太容易。
蒼嘯的指骨輕輕敲打著一旁的桌面,神情泰然自若,似是早就預料到了他的顧忌一般,開口道:
“無妨,我看那小姑娘有心想要離開崑崙。到時候我助你一臂之力,創造個機會讓她逃出去,之後該怎麼做,你自己想辦法。”
青冥頓時豁然開朗,嘴角逐漸泛起一絲冷笑,立即拱拳俯身道:
“多謝上仙指點。”
相國府中,慕傲天一臉冷峻地看著手中的密函,又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前一身錦袍玉冠,手握玉骨折扇輕輕敲擊著手腕。神色如常、風雅倜儻,眼中卻散發出乖戾的赤紅精光,冰冷得宛如恆古不化冰雪般的風逐軒,淡然道:
“不知王爺這是何意?”
風逐軒依舊溫文爾雅,微笑著輕輕頷首,玩弄著手中的摺扇漫不經心道:
“丞相謙讓了,本王只是為了本朝江山著想,並無任何意思。”
‘啪’地一聲,慕傲天掌下的三尺黑漆檀木桌應聲碎裂為一地碎片,眼中滿是遏制不住的怒火:
“風逐軒,你莫要欺人太甚!你想要殺了裳兒?!”
風逐軒似是而非一笑,墨玉般的眼眸之中泛起無數流轉星光,晦明不清,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他慢慢抬起白玉般的手指,輕輕撥弄著指骨上的玉扳手,並不理會慕傲天的震怒,聲音平靜冷漠得不帶有一絲感情,散發著令人不安的陰鬱戾氣:
“慕卿裳喚醒誅仙劍一事,如今整個朝廷之中,只有本王一人知道。念及畢竟夫妻一場,我自然不會太為難她,只是想要請她到牢中一聚罷了。”
頓了頓,他的眸色逐漸黯下來,手中動作也停止下來,然而眼中犀利冷冰的目光,卻看得慕傲天一陣心驚。
“她若是肯為朝廷效力,我自然不會為難她。但是,若她不願意,我固然是留不得她,為禍這風氏江山,彼時送還一具全屍給你。至於解除婚約一事,”
抬起頭傲然凝視著慕傲天的怒容,風逐軒的眼神複雜難辨,聲音冷得宛如寒冰一般,聽得人直冷到骨子裡去:
“無論如何,她終究是我拜過天地的王妃。縱然尚未完成儀式,畢竟是我風逐軒之妻。宰相大人所說解除婚約,請恕在下恕難從命。”
慕傲天氣得渾身發抖,一手指著他俊美如玉的臉龐,狠狠道:
“你………………風逐軒,你莫不是要她頂著那該死的王妃之名親手被你處死?!”
風逐軒目光淡淡掃過他,轉而凝視向遠方,一片黑暗之中微微泛起些許漣漪,指尖握扇微微用力:
“…………………她究竟是死是活,尚未是定數。不管怎樣,她這一世總會與我糾纏不清,無可逃脫。”
誠然,那時的風逐軒並不曾曉得。若是彼時他對慕卿裳多幾分信任,若是彼時他肯放下尊貴身份多正視她的心情一下,日後便不會落得那樣淒涼可笑的結局。
只是,那時的他太過於自負,總認為無論何事都逃不出他的掌控之中,對她步步設計、處處設防。終究,將這曾經的滄海桑田化為一片咫尺天涯,徒然留得掌心之中,那片再也消失不見的溫暖回憶。
很久很久以後,當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之後,慕卿裳卻依稀記得,他曾一臉認真地向她發誓:
“所以,我不做皇帝,你也不會是宓妃。”
“愛妃,倘若有一天你踏足涉水渡過忘川河畔。本王一定會在彼岸的輪迴鏡臺前,等著你回來。”
依稀記得,龍吟山上的庇護,玉溪河畔的紙鳶,相國府中的玉鐲,淅川之上的焦怒………………點點滴滴,太多太多,沉澱著苦澀而甜蜜的回憶。
這個人太溫柔,卻又太無情,所以放手離開時,才會痛到撕心裂肺、恨到憾天動地。
往事如夢,時過境遷,始知離別與重逢,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戲,習慣了,也就不再悲愴。
終於徹悟:
人生若只如初見;當時只道是尋常。
只是當時年少,他們都太固執,誰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