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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司徒嵐乾脆道,“有兒子我一年到頭兒都不帶看一眼的,跟沒有有何兩樣?”
“你,你這是在怪我了?”太上皇從寬大的金龍椅上跳了起來。
司徒嵐懶洋洋地也站了起來,笑道:“父皇,我就這麼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聽好的,只管找大哥二哥幾個去。便是皇兄,只怕也比我說話好聽些。”
太上皇瞧著他那副憊懶的樣子,又是頭疼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揮手攆人:“滾吧滾吧,來一次氣我一次!”
司徒嵐果真笑著滾了,剩下太上皇坐在那裡瞪眼睛。良久,才緩緩靠在椅子上,苦笑道:“這孩子,這是……真怪我吶?”
身邊兒伺候的心腹太監戴權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太上皇臉色,示意殿裡頭的小太監小宮女都出去了,才陪笑道:“奴才瞧著,皇上和幾位王爺都是極敬重您的。哪裡說得上誰怪您不怪您呢?”
“唉……”太上皇嘆了口氣,“我也老了,沒那份兒閒心跟他們置氣了。老大老二我疼了那麼些年,結果他們自己倒是不知道惜福,長些不該長的心思。那幾個也是不安分的,只有這個老九,還算跟老三一心。得了,隨他去罷。”
戴權隨侍太上皇幾十年,自然將他心思揣摩得十之——不過是因為太閒了,想著先前的事情又覺得愧對於忠順王爺,偏生現在又只有忠順王能敢跟他這般說話,沒事兒找事兒罷了。
卻說司徒嵐一路滾出了大明宮,本來打算直接出宮去。誰知道只在宮門口便被內廷大總管高守敬給截著了。
“王爺,這是皇上給王爺的。知道王爺往太上皇那裡去請安了,特命奴才在這裡等著呢。”高守敬說著,雙手恭敬地將錦盒遞給了司徒嵐。
司徒嵐接過來方要開啟,高守敬忙道:“王爺,皇上吩咐了,讓您回去再瞧。”
司徒嵐眉毛一挑,笑問:“到底是什麼好東西這麼收著?行了,高總管替我跟皇兄說一聲謝罷。”
“奴才省得,王爺只管自便。”
坐在馬車裡司徒嵐開啟了錦盒,裡頭的東西叫他哭笑不得——六隻精緻的瓷盒,整整齊齊地碼在裡邊。盒子都是通透的雨過天晴色,上頭一色纏枝花卉的紋樣。六隻盒子花色各不相同。
司徒嵐眉峰微動,伸手開啟了一隻,裡頭淺淺的玫紅色軟膏赫然在目,一股子甜膩的香氣隨之散了出來。細細辨來,乃是玫瑰花香。
輕輕合上蓋子,司徒嵐半靠在身後的墊子上,眯著眼笑了。
此時天已近午,正是大日頭當空的時候。多日高熱,街道兩旁的樹上葉子都有些耷拉著。即便是這樣,街上人也還不少。車行漸慢,想來是已經到了家。
王府裡雲寧等人都在這裡候著了,便是一向與司徒嵐不大親熱的幾個兄長也都或是親自過來,或是遣人來送了禮。
至午後,一場雷雨還夾著豆粒大小的冰雹下得酣暢淋漓,熱氣也被帶走了不少。
雨下得時候不短,直到了快到黃昏時分還沒有停的意思,只是不如先前那般急驟。
司徒嵐先前接了個帖子,看了後早就等不得了,只命人備馬。管家聽他這樣的天氣還要出去,嚇了一跳,又不敢十分勸他,只得叫人去趕緊預備了車馬,又特意吩咐比平日多加兩個隨從。
司徒嵐這邊兒上了車便命人快走,馬車疾行,趕在城門關上之前出了城,一路往京郊一處別院去了。
雨天路滑,路雖平坦,到了時候也已經擦黑。司徒嵐從車上跳了下來。車前早有人候著,身上一襲水藍色長衫,手裡撐著青布油傘,身後的遊廊上掛著的燈籠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他站在那裡笑意盈盈的,眉梢眼角竟是帶了一股說不出的風情。
司徒嵐心裡一熱,上前兩步,握住了那人的手,低低地喚了一聲:“子非!”
林琰面上微微一紅,將司徒嵐甩開,偏過了頭去。跟著司徒嵐的都極有眼色地沒有進儀門,只在外頭自有人去招呼。
這邊司徒嵐又厚著臉皮過去拉林琰,林琰輕輕咳了一聲,道:“這一路過來都是下著雨的罷?瞧你身上都有些溼了呢。”
司徒嵐看了看,果真是袍子上頭略沾了些水汽,想來也就是方才下車時候落上的。遂不在意地笑道:“沒事兒,正好天氣也熱。”
“我這裡還有幾件兒沒上過身兒的衣裳,你先去洗洗換上。屋子裡已經預備好了,回來咱們再說話。”
司徒嵐只聽得“屋子裡已經預備好了”幾個字,一張俊臉登時燦爛如花。林琰疑惑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