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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曾翻臉。
若是林琰心裡仍是對賈府存了怨氣,兄妹在壽辰那日都不來,那在別人看來,便是他們無禮。若是來了……
賈母扶了扶自己頭上的抹額,若是來了,便要想方設法地彌補了前頭的事情才好。
不說賈母這裡如何盤算,單說賈赦,為了給賈母準備個壽禮,這段兒日子沒少往外頭跑。
他雖然是榮府里名正言順的承爵者,奈何母親偏心,卻不得當家,甚至連個正院兒都住不了,只能偏在榮國府東南一角兒。
每每想起此事,賈赦不是沒有怨氣。奈何孝字大過天,母親要這樣,他也只好受著。
這天正在博古齋裡拿著一匹玉石馬端詳著,忽然見外頭進來一個年輕的生,手裡抱著一個青布包裹。
“掌櫃可在?”
那生說話甚是有禮。
“掌櫃的從一邊兒出來,笑道:“公子有事?”
那生紅了臉,將包裹放在桌子上開啟了,裡邊卻是十來把扇子。
賈赦雖是荒唐了些,出身在那裡擺著呢,自幼見過不少好東西。此時一見那幾把扇子,登時便直了眼睛。
“公子這些是……”
生輕聲道:“這是我家中祖傳之物,如今我要回老家去,又帶著母親。想瞧瞧這些東西可還能值多少銀子,湊了出來,也好日後置辦幾畝薄田奉養母親。”
掌櫃的輕輕拿起一把,開啟來細細看著扇面。
從賈赦這邊兒看過了,便見那扇子一色湘妃竹刻花兒的扇柄,這倒也不稀奇。待看到了那扇面,賈赦忍不住起身了。
湊到了掌櫃身邊兒瞧著,那扇面上淡墨暈染,畫著一幀豆花兒,碧葉下垂,倒掛著豆莢。又有蜻蜓雙翅微顫,便似飛累了,方才落在豆花上頭一般。
賈赦吸了口氣,道:“不知你這幾把扇子,要價幾何啊?”
生臉色愈發紅了,搖頭道:“只賣與識貨人。這是我祖傳之物,若非走投無路,我也斷然不會拿出來賣掉。這扇面俱是名家手筆,若是真論起來,有銀子卻是無處去買。如今不說這話,這裡共十把扇子,共價一萬兩。”
賈赦又是一口冷氣,他一年薪俸不過幾百兩銀子,這幾把扇子,倒要了他幾十年的奉銀進去!
然瞧著那扇面兒自己實在喜歡,待要說話,外頭又進來幾個穿著華貴之人。為首一個順著博古齋裡邊擺著的各種古玩擺設,搖了搖頭,目光便落在了幾把扇子上。
走過來各個都開啟了看了一番,那人點了點頭,問明瞭作價,直接點出銀票拿走了扇子。
那生遂收拾起了東西也走了。賈赦這裡卻是呆了,等人走了,才算回過神來,又不免對那幾把扇子嗟嘆了一番。
外頭預備著車馬,賈赦鬱悶地走出了博古齋,正要上車,忽聽街口處有人喚道:“大老爺?”
賈赦看時,一個白衫少年正含笑走過來,不是林琰卻是哪個?
與如今弟弟賈政對林琰的看法不同,賈赦覺得這孩子難得地明理懂事。單說他氣病了自己母親的一番話,何嘗不是自己憋了多年的?
當下也含笑站住了。
林琰給他行禮問了好,便請賈赦往對面的酒樓裡去吃酒。賈赦有心與他親近,欣然應允。
酒樓自有雅間預備著。林琰親自為賈赦倒了茶,便笑問道:“大老爺這是淘換著好東西了?”
賈赦跌足嘆道:“倒是見了好東西,真真是那古人真跡啊。只是太過貴了,叫人家買走了。”說著連聲嘆氣。
林琰納罕:“大老爺好歹是一等將軍的爵位,說起來是榮國府的當家人,恁大的一份兒家業,怎的倒連一萬兩拿不出來?咱們這樣人家出身,原也不是那眼皮子淺的。大老爺見多識廣,既是看著好,自然是真好的。叫我說,便是多給人家幾兩銀子,也該買了下來。這些個古人真跡最是難求的。”
賈赦一拍桌子:“就是這個道理了。只是我今日出來急了,身上既無銀票又無抵押,那賣貨之人也不是博古齋的。因此倒也不好說話,竟眼睜睜地瞧著那寶貝被別人買走了。”
林琰見他有些火氣,忙又笑著勸了一番。末了笑道:“據我的小想頭,若是大老爺能打聽著誰買走了扇子,不妨多給他些銀子,再買了回來便是。一來大老爺是真喜歡,二來這東西本就是可遇難求的,錯過了有些可惜。”
一時小夥計擺上酒菜,林琰少不得又斟酒佈菜一番。賈赦吃了兩杯水酒,心裡有事,便急急地走了。
林琰親自送到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