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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或許是熱戀中的人太專注,忽視了孤單的竹心,將至錦州時他居然病倒了,調養幾日才大愈。錦州,也曾是滿清入關的一道屏障,那血淋淋的攻城戰相去不過七十年。他們落腳在官道旁一個沿山勢而修的客棧裡,門外視野開闊,正對著一片湖泊。
這日二人在底樓喝茶,客棧中有一長者年未屆八旬,說起往事津津樂道,一聲袁督軍勾起的漢人對舊朝的無限懷念。墨涵低聲對康叔道:“發易剃,情難去!”康叔略一閉眼,認同她的說法。老人如說書者般,繪聲繪色描述昔日情形,說的都是袁崇煥的英武之姿,明明是雙方激戰二十四日,明軍死守城池,卻被說得是主動出擊,迫清軍退兵,大獲全勝。而這客棧中住店的、打尖的都聽得專心致志,恨不能親歷戰爭,一睹袁崇煥之神采。
墨涵心中是沒有滿漢何為正統的狹隘之分的,見那老人實在有失公允,忍不住冷哼一聲,不屑的撇撇嘴。老人尚不曾言,就有一獵戶打扮的男子將手中弓箭往桌上一震,豁然立起,注視他二人片刻,道:“想來滿人是不服氣了!”拳頭舞出,青筋直冒,大有嚇唬兩個小孩子的意思,“你這樣無禮,還不給老人家賠不是!”
墨涵滿臉不服氣,傲氣十足的斜眼看著那獵戶,康叔卻是不慌不忙的往她杯中續水。
正僵持間,忽聞店小二在門外嚷道:“來瞧啊!好俊的白鷹!”眾人都好奇的擠出店門去看,康叔看墨涵也眼巴巴的想瞧稀罕,帶著她搶先出了門。
那白鷹果然神俊,兩翼張開翱翔於高空,它藉著氣流盤旋,無需揮動羽翼。
“這是什麼鷹?”她問道。
“松闊羅,就是漢人說的海東青。當年金、遼之戰起因之一就是契丹人無休止的索求海東青。”
海東青,墨涵立刻想到那有名的死鷹事件,對那鷹的嚮往頓失,好端端的鷹也被人用來佈局,實在可恨。
康叔忽然指著海東青道:“它定是發現獵物了!”果然,它忽然如箭般俯衝直下,對著那湖面而去。不知何時湖泊裡來了對春季北歸的天鵝,海東青正是天鵝的剋星,鷹至之處天鵝驚飛,踏水展翅,幾欲振飛。
天鵝一生唯擇一伴,若失愛侶,將絕食而終,墨涵心下不忍,去瞧康叔,他顯然見慣這樣的事,面無表情的冷眼看著一切,甚至有些許欣賞的意味。可他立即察覺墨涵的注視,在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不捨,他對她寵溺的注視一眼,以安其心,即刻回身入店取了那獵戶的弓箭出來,左手握弓送臂平舉,穩如磐石,羽箭隨意插在靴中,拔出一支,右手手腕一旋,箭搭弦上,他略一發力,拉了滿弓,眯著左眼,箭隨鷹動。墨涵再望向湖泊,那海東青離天鵝僅有幾尺,眼見就要擒住獵物。
那獵戶雖不介意康叔取了他的箭,嘴上卻風言風語:“射個鷹原不是難事,只是滿人不許咱們漢人傷了他們的吉祥鳥!”
話音未落,箭已離弦,閃電般疾馳而去,前箭未至,後箭已發,嗖嗖三箭接踵而去。第一支擦著海東青的皮毛而過,旁邊的人已開始冷哼,待次支又擦過鷹側,已有嘲笑之聲。墨涵已將所有希望寄託在餘下的第三支,看去勢倒是極有準頭,眼看要分毫不差直中鷹身,卻如嘎然而止的音樂,讓人心內壓抑之極,箭在將觸及海東青的一瞬,緩緩墜落。眾人唏噓聲四起,墨涵無法狠心去看那天鵝的慘態,轉身閉上眼,卻聽所有人驚呼起來,她再去看,那海東青已高飛遠去,驚魂初定的天鵝已飛至一處,交頸棲於湖面。卻原來,康叔的三箭不為傷鷹,只是震懾驅敵之策,這電閃雷鳴的瞬息一刻,他居然想出兩全之策,既救下天鵝,又不取海東青的性命,守了滿人的習俗。墨涵驚歎的已不是他的箭術,而是他的謀略。
周圍的人已議論紛紛,那獵戶已無適才的囂張氣焰,竟生出豪氣,讚歎道:“你們滿人的騎射的確了得!佩服!”其餘人等也是附和者眾。
康叔就如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只回身情深的看著墨涵,此刻,一切皆與他無關,唯有她的希冀,牽動他心。墨涵同樣從他的眼神讀出他的心意,那滿腔的愛戀中更添了對他的欽佩之情,她望著他的眼,報以溫婉一笑。
待墨涵事後再贊康叔的箭術,他卻有一絲憂鬱劃過眼中,而後是他慣有的淡定:“我當初苦練騎射,就是希望有一日人前賣弄,博得讚許。可誰又會在意這些呢?原以為白費功夫了,所幸今日能博你一笑,吾心足矣!”
“康叔,你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