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樂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啊,這個名字幾人不曉!其實本來是男人的得失功過,卻怪在一個女人身上,這或許就是男人的悲哀吧!”康叔倒是沒有大男子主義的成見。
墨涵想到五十年前決定走向的山海關一役,忍不住感慨道:“吳三桂很聰明,知道自己的價值,也知道誰是好的買主。崇禎受命於危難,卻一味激進,在用人上又好猜忌,袁崇煥功高蓋主,不戰死就只有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他都殺得,還怕多殺一個吳三桂,且大明已是強弩之末,吳三桂是絕不會陪葬的,說到崇禎,唯一有點男人樣的就是已經知道大勢已去,也不簽訂城下之盟,寧死也不辱沒氣節;再說李自成,吳三桂是世家子弟,估計是看不上草莽出身的李自成的,而且這個人連綠林的俠義都缺乏,是個可以共患難卻無法同富貴的人,吳三桂即便投靠也是權宜之計,斷不會長久;最後就剩多爾袞,範文成、洪承疇得到的重用對吳三桂很有說服力,大清要偏安東北可以不用漢人,但是要以人數劣勢的民族稱霸中原這漢人主導的廣闊疆域,必須倚重漢人中的翹楚。對吳三桂而言,這是政治權衡的結果,與女人無關。”
康叔震驚的看著她,驚訝於墨涵的見識:“也許吳三桂不願意做棋子,從三藩之亂中他的處事風格,他是早就想做這下棋的人了。”
“其實男人就該如此,有機會不爭取一味退讓,那還不如做女人算了。我喜歡辛棄疾的一句詞,男兒至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這樣的豪情壯志是真男兒才有的。”
康叔回味著墨涵的話語:“成王敗寇,或許很多人是怕輸吧!”
墨涵卻不以為然:“項羽在你們男人眼裡是失敗者吧?可他死也死得頂天立地,比躲在呂后釵裙下的劉邦可愛多了,司馬遷也是這樣的觀點!輸又何妨?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這樣的論調才符合她的個性,他倒是由衷的欣賞:“知道你欣賞項羽,白馬都要取個烏騅的名字。”
“那你寂寞嗎?因何喜歡《鷓鴣飛》?或者你喜歡的是‘越王勾踐破吳歸,義士還鄉盡錦衣。 宮女如花滿春殿,只今惟有鷓鴣飛。’你嚮往的是勾踐臥薪嚐膽的厚積薄發?”
“涵兒,我覺著在你面前,我是透明的。從來沒有誰讀懂我的所有心思。你這個小腦袋裡究竟裝了多少東西?我是厚積而薄發,那你就是博觀而約取了?”(注:蘇軾《稼說送張琥》“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
墨涵扮個鬼臉,她的見聞是顯得過廣了些,遂顧左右而言它:“康叔,你說吳三桂真的愛過邢沅嗎?真的有真摯的感情麼?”
他的回答卻是模稜兩可的:“或許曾經愛過的吧!當初他封王時原是期望邢沅做王妃的。只是何故又在昆明各居東西?”
“但邢沅應該是不在乎名分的,這是男人覺得能給出的最珍貴的東西,可對女人而言,這是最虛無縹緲的。”
“涵兒,我相信邢沅是愛吳三桂的,否則她不會在吳三桂死後投池殉葬,雖然她已經離開王府多年,她心裡始終還是記掛著。”名分,她竟不在乎!
“其實早期的吳三桂單騎殺入清軍中救父的故事足以讓一個少女為之動情,這個故事和努爾哈赤十三盔甲起兵的故事一樣精彩!”
墨涵的話音未落,康叔卻捂住她的嘴:“太祖的名諱你也掛在嘴邊,我真是服了你的膽子了!”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墨涵扯開他的手,哈哈大笑起來,康叔也被她感染了,這山海關承載的過往都隨風而逝,他的眼裡只有她,可是一種擔憂卻在心裡滋生:“她想要的是什麼,我能給她的又是什麼。”康叔不願再顧慮這些未知的難題,如今能把握的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也隨著她開心的笑起來。
“康叔,我看你的笑容怎麼也看不膩,你的笑容印在晚霞裡的畫面我會牢記一生!”
“涵兒,你可願瞧一輩子?”
這樣的允諾或許太遙不可及,可墨涵迎著他的目光,卻明瞭她此刻難以拒絕這樣的目光,此刻惟願抓住眼前的一切。
神俊
山海關,算是定情處麼?墨涵很是迷惘,她握著白色的玉牌,想著康叔的笑容。日落時,康叔把貼身的玉牌給墨涵系在頸上,薄薄的羊脂玉刻成似龍非龍的神獸,尚帶著他的體溫,“這是我兩週歲時阿瑪給我的,現在你幫我收著吧。”雖然他竭力讓話語顯得平淡,可墨涵還是體會到了他的真意。玉,墨涵把玉牢牢握在手中,彷彿握住的就是一生的真愛。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