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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在他們中間。這一刻,他們只屬於彼此。
好一會兒,項啟源終於輕輕放開她,溫柔地道:“外面冷,我們回房吧。”
雖是深更半夜,兩人卻沒有睏意,相偎在床頭說著話。
“剛才既然已經起來,怎麼不露面?”
淑涵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枕巾上的流蘇,淡淡道:“我不喜歡離別。”她抬眼認真地看著項啟源,道:“所以我才不要同你分開。若將來真有那麼一天到來,無論哪裡,我都會隨了你去的。”
“淑涵。”他只能嘆息。
他應該拒絕她的,應該毅然決然地將她送上駛向烏程的馬車,可他做不到,她也不會讓他這麼做。他明白她的愛有多濃烈,她是不那麼輕易愛的女子,可一旦愛上了,是誰都無法阻攔的。她的倔強,讓他無力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邊。
自從九月十六日進京開始,項啟源便陷入噩夢般的前景,不能自拔。他和蔣燮皆被撤職,在家面壁思過,可外面的訊息還是知道的。
九月十八日皇帝遣官告祭天地、太廟、社稷;九月二十四日,正式頒詔,告知天下,廢黜皇太子胤礽。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如同一場鬧劇。
巡行塞外期間,皇太子被拘禁,當時皇帝以大阿哥胤禔最長,令其擔任宿衛任務。誰知道這樣的任命讓這位幾十年來甘居人下的皇長子會錯意,顯露出自己覬覦太子之位的野心。此舉自然引得康熙大怒,一氣之下宣諭:“朕前命直郡王胤禔善護朕躬,並無欲立胤禔為皇太子之意。胤禔秉性急躁愚頑,豈可立為皇太子?”
大阿哥自然是不死心,一方面表示兄弟人等“嗣後同心合意,在皇父膝下安然度日”,另一方面卻凌虐迫害廢太子屬下人等來出氣。
就在大阿哥汲汲營營的同時,廢太子也不忘彌補之前的過失,向康熙博取同情分:“皇父若說我別樣的不是,事事都有,只弒逆的事,我實無此心。”
事情到這裡並未結束,八阿哥也牽涉了進來。
自塞外回京後,康熙令八阿哥胤禩領內務府總管一職,管理皇室事務,負責審理前任總管凌普貪贓枉法一案。九月二十八日,胤禩奉旨查原內務府總管、廢太子胤礽之奶公凌普家產後回奏,誰料因過於寬容、心慈手軟而引致龍顏大怒。康熙帝斥曰:“凌普貪婪鉅富,眾皆知之,所查未盡,如此欺罔,朕必斬爾等之首。八阿哥到處妄博虛名,人皆稱之。朕何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如有一人稱道汝好,朕即斬之。此權豈肯假諸人乎?”
此言一出,滿朝震驚。至於康熙為何震怒,究其原因,無疑是八阿哥曾讓術士張明德看相一事曝光。
這位名不見經傳的術士是經由大阿哥介紹來的,給八阿哥看過相後,稱其“丰神清逸,仁誼敦厚,福壽綿延,誠貴相也”。其語中暗藏之意,想必人人都領會得。
康熙以為張明德看相一事是一大案,責成領侍衛內大臣會同議政大臣嚴加審理,並再三宣告:“爾等若以八阿哥系朕之子,徇情出脫,罪坐旁人,朕斷不胤。皇天在上,朕凡事從公料理,豈以朕子而偏愛乎?”
到了這一步仍然不罷休,又將諸阿哥召至乾清宮,警告說:“諸阿哥中如有鑽營謀為皇太子者,即國之賊,法斷不容。”,“大寶豈可妄行窺伺者耶?”等等,並在眾皇子面前斥責八阿哥“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如果胤禔與胤禩二人“聚集黨羽,殺害胤礽,其實但知逞其兇惡,豈暇計及朕躬有礙否耶?”,以胤禩“其黨羽早相要結,謀害胤礽”等罪名,下令將胤禩鎖拿,交與議政處審理。
九阿哥慌忙拉著十四阿哥上前勸說,恐是十四阿哥言語衝撞,康熙氣得拔劍要砍,最終被五阿哥哭著勸回。
大清自開國來,恐怕皇室從來未曾如此亂過,底下人人惶恐不已。看著眾皇子狗咬狗般相互指摘,項啟源不禁心寒。相信此時康熙面對這些不爭氣的兒子,必定哀極痛極,處置起相關人等來亦不會手軟。
項啟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大好頭顱,誰人來摘?
他伸手摟緊淑涵。
前些日子,蔣燮突然服毒自盡,項啟源驚愕之下發現他的妻子家人已全然不在京城,想必是提早撤離。蔣燮自盡,對項啟源是一個警醒。不管自己將會面對什麼,至少要保住家人,所以他才匆匆行動,將妻兒送去老家烏程避難。
幾位夫人自然是不肯離開他,但一一被他以照顧孩子為由勸服,只有淑涵,是他怎麼都勸不走的。她什麼都沒說,卻已堅定地表明同生共死的決心。
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