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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
淅淅瀝瀝的小雨又下了起來,倒把秋老虎的乾燥氣息給沖刷得一乾二淨。雨才下一會兒便停了,頓時晴空如洗,天邊掛著的一道彩虹格外喜人。
梧桐滿面憂色,靜靜服侍含漾喝一碗雞湯。
“你是怎麼回事?”含漾淡淡問道。
梧桐被她問得眼眶一紅,低下頭道:“娘娘請節哀順變,不為其他,也該為您肚子裡的小阿哥啊!”
含漾神色一黯。
當日十八阿哥殤逝的訊息傳來,她震驚之下,不小心動了胎氣,差點早產。之後鬱鬱寡歡,每日每夜想的都是胤校�D鞘撬�畝�櫻�傷�皇執�螅�繞鴝親永鍩姑懷鏨�那鬃櫻��踔糧��沸|。
才八歲,就這樣永遠離開了她。
噩耗還不止這些,蔣燮和項啟源兩位御醫紛紛被撤職,不知還會追加什麼處罰。
一夜之間,除了天一,含漾幾乎失去所有最親近的人。
然而,她把所有的傷心、恐慌全部嚥了回去,把所有的補品一點一點喝完,即使噁心到想要嘔吐,她依然忍住。
不,她不能被打倒。她答應過凌雁會好好活下去,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廿陸
子丑時分,是整個京城最安靜的時刻,從上方往下看,這個城市像一隻巨大的獸,隱現於黑暗中,只能隱約感覺到那柔軟起伏的呼吸,是一種危險的節奏。
項府此時也是人聲寂寂,似乎不論主僕,人人都已陷入沉睡中。
“吱呀”一聲,後門突然開了一條縫,一個高大的身影探出來看了看無人的後巷,隨後擎著油燈出了門。火光映襯之下,此人赫然便是項啟源。
他朝門內打了個手勢,陸陸續續有人出來,男女老少十餘人,大都揹著包袱,像是要遠行的樣子。
孫氏走在最後,含淚對項啟源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爺自己保重。”
項啟源點點頭:“我明白,我知道你不願意離開,但天瑞畢竟需要人照顧。送你們走也只是權宜之計,放心吧,很快我就接你們回來。”
又安慰了幾句,他才轉向站在一邊的盧氏。
這時的盧氏,一去多年來的嬌弱相,她將才兩歲的小女兒抱在懷中,背卻依然挺得很直,眼神堅定。
“爺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孩子們的。”她低下頭看看懷中熟睡的女兒,“不管怎麼樣,絕不會讓孩子們吃苦。”
項啟源一陣感動。
眼前的女子出身風塵,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跟了他這麼些年,說享福倒也未必,如今大難臨頭,卻是她毅然站出來,脫下羅裙,換上荊釵布衣,颯颯英姿,倒比以前要美上許多。
項啟源手搭上她肩頭,千言萬語最終只匯成一句:“多謝。”
盧氏只淡淡笑道:“為爺分憂,本就該當。”
管家見他們告一段落,湊上前來道:“爺,馬車已經停在前頭,都準備好了。”
“那就快些上路吧。”他從奶孃手中牽過睡眼惺忪的大女兒靜雯,當先一步往巷外走。
因為是臨時準備,幾輛馬車都很破舊,項啟源也顧不得那麼多,先安置了老婆孩子,再囑咐管家一路上好生照料著。僕傭們都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黯沉著臉,匆匆爬上了車,車伕輕輕揚鞭,上了年紀的馬兒邁起疲憊的步子,馬車漸行漸遠。
項啟源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離開自己的視線,馳向不知盡頭的旅程。
他又站了一會兒,才低下頭垮下肩,沉重地一步一步往回走。這條自己平日幾乎從不關注的小巷,也許就成了他與妻兒的永訣之地。
天際一彎殘月將他的影子拖得又細又長,搖搖晃晃似風中淚燭。他機械地抬腳往前走,無法控制自己走向前途慘淡的未來。路的盡頭,等待他的到底是劊子手抑或是其他呢?
角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一個纖細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來。項啟源忙打起精神,走上前去。
“你怎麼起來了?”他握住她冰涼的手。
淑涵不語,只是抬起頭來朝他笑笑。
“你是來送他們的。”項啟源瞭然。
他將她單薄的身子摟入懷中,下巴抵在她頭頂,笑道:“你好香。”
淑涵羞紅了臉,手推著他胸口微微掙扎。
他故意和她角力,愈發摟緊她,淑涵無奈,索性不動了。兩個人就這樣在初冬的殘月下相擁著,全世界都似乎離他們遠去,不再有大難臨頭的恐慌,也沒有任何其他人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