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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準備什麼時候重立太子?”
“快了。先把八爺黨收拾乾淨,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同時也是殺雞儆猴,警懾他人。這樣地基打牢靠了,才能將太子這個扶不起的阿斗捧上臺面。”
“扶不起還扶……”天一咕噥著,又問:“他怎麼就不吸取教訓呢?還真相信太子是被大阿哥用幾根針刺木偶給刺壞的?”
“他自然是知道真相的,只不過大阿哥、八阿哥虎視眈眈,你叫他怎麼辦好?有時候兒子培養得太出色也不行,統共只有一個能當皇帝,不爭得頭破血流才怪。”
“這個八阿哥也真怪,康熙都說了好幾次因為你老媽太賤,所以我不能讓你當太子,他怎麼不知收手、反而越挫越勇了呢。一根筋的傢伙,神經簡直比恐龍還大條。”
含漾被她的話逗笑:“人家後臺硬著呢,不是他想下臺就能下得來的。”
“傀儡咯?”
含漾想一想,糾正她:“有腦子的傀儡。”
二月,胤礽又一次隨同皇父巡幸畿甸,開始參加朝廷中的活動。三月初九,皇帝遣官告祭天地、宗廟、社稷,復立太子。加封諸子。初十,命大學士溫達、李光地為正使,刑部尚書張廷樞、都察院左都御史穆和倫為副使,授胤礽皇太子冊寶,以禮部尚書富寧安為正使,禮部侍郎鐵圖為副使,授皇太子妃冊寶,復封其為皇太子妃。
與之前不同的是,復立太子後,康熙對其仍不放心,每有巡幸,必令其隨從,“使不得須臾離側”。儘管如此,太子黨重又形成。
一直到春暖花開的三月,項啟源才將老婆孩子從烏程接回來。渡過了這次大劫難,一家人的感情倒是促進了不少,不像以前各管各過日子,特別是孫氏和盧氏,平日裡竟然也有說有笑的,還一起討論育兒經,把項啟源看得目瞪口呆。
結束了幾個月不可多得的二人世界,淑涵總免不了悶悶不樂,況且現在項啟源要挪出更多的時間陪伴另兩位妻子,不免冷落到她。
“你怎麼了?”項啟源輕輕問。
淑涵驀地回過神來。
“書拿倒了。”他衝她手中的宋詞努努嘴。
淑涵慌忙將書轉個向。
項啟源笑:“騙你的。”他幫她把書重新轉回來。
淑涵也忍不住笑,嗔道:“討厭。”
他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讓她將頭靠在自己肩上,問:“最近怎麼總髮呆?”
淑涵心虛地搖搖頭:“哪裡有。”
他突然輕輕道:“他們剛回來,我總得多照顧著點。”語氣中不乏歉然。
“我明白。”她垂下眼瞼,長而捲翹的睫毛在眼周染上陰影,看上去有些低沉、有些疲憊。
他輕輕吻她額頭:“我愛你。”
八年來,他第一次說這句話。
過了幾天,項啟源才了悟淑涵的反常:她懷孕了。算算日子,正是新春時候有的。他自然是欣喜若狂,在淑涵羞澀的表情下宣佈了這個訊息,孫氏和盧氏照例又是一番恭喜的話。最興奮的莫過於靜雯,弟弟和妹妹出生時她還太小不懂事,這次她最喜歡的姨娘有喜,讓九歲的小丫頭不禁樂翻了天,整日往淑涵房裡跑,趴在她仍一片平坦的小腹上不知聽些什麼。看她那副猴急的模樣,項啟源開始考慮要不要對她下禁足令。
這個尚未成型的孩子十足是他們夫妻倆盼來的,因此分外珍重,不僅項啟源整日提心吊膽,逼著淑涵好生休息,不得輕舉妄動,淑涵自己也是小心翼翼,每天孫氏特意為她熬的補湯都乖乖喝下,不敢說膩。
天一和凌雁知道了淑涵有喜的事,先恭喜一番,又紛紛嘲笑他神經質,才兩個多月身孕就緊張成這樣,往後還得了。天一甚至說:“生出來如果是個女孩,你又不知道會擺什麼臭臉了。”
項啟源但笑不語。這一回,他倒真希望是個女孩。暫不提若是男孩會帶給孫氏壓力,他真心希望淑涵為他生個女兒,這個女兒,將有她母親一樣彎彎的眉眼,微笑時鼻子微微皺起,分外可愛。他想要一個小一號的淑涵。
含漾清清嗓子,道:“有正事同你說,下個月皇上巡幸塞外,我得伴駕。”
項啟源眉毛微挑,等她說下去。
“我想……隨行太醫裡最好有你。”
他一怔,斟酌道:“你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嗎?”
天一搶著道:“笨!含漾的醫案一向由你管,康熙不點你才怪,現在只是提前知會你一聲而已。”
含漾溫和地道:“我知道淑涵有身孕,你想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