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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自己和凌雁二十幾年的交情來。
時間一長,她漸漸覺得,神秘的“那個人”恐怕和太后的關係真是非常親密,它雖然不肯再談歷史,洩露更多的秘密,但卻說了許多現代的事,在這種環境之下,太后的思想顯得極為開放和成熟。含漾暗歎:歷史學家們實在是錯過了這個比康熙更值得研究的古人。
“你想念凌雁麼?”太后問她。
含漾垂下眼,微笑:“怎麼能不想呢,可是,她活在這裡也不快樂啊。”
“你又怎麼知道她不快樂?無論怎樣,能活著,總是好的。”
含漾怔住。
是這樣麼?呵,當然,凌雁也不想死的。最後一次去看她,她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是在安慰自己啊。
含漾突然覺得悲哀。
那時她失去了凌雁,雖然痛,卻未痛過今日。她一直騙自己,其實凌雁的死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可事實不是這樣的。
無論怎樣,活著總是好的。有多少人才會活到生不如死的地步?就連她,成了一個女人,受到屈辱的對待,甚至生下孩子,但仍然卑微地、苟且地活著,不願死去,害怕死去。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巴結四阿哥、疏遠十阿哥,就是為了活下去。
每個人都渴望活下去,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這種渴望會無限度放大。而當一個人被奪去生存的權利——不管是被疾病、災難還是他人奪去,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了。
項啟源看完最後一本醫案,疲憊地揉了揉眼睛。窗外月上柳梢頭,遠遠望去,愈發顯得那彎上弦月皎潔可愛,正所謂月出皎兮,佼人僚兮……然後,就背不出了。
他笑著搖搖頭,嘆自己連小小的靜雯都比不上,該找淑涵惡補一下詩詞。眼見時候不早,他起立伸個懶腰,稍事整理便回房睡覺。
淑涵還未睡下,正捧著一本《飲水詞》看得津津有味。項啟源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一下,羞得她粉面通紅。
她推開他,嬌嗔:“爺又戲弄人家!”
項啟源哈哈大笑,從背後一把抱住她,呵她癢。兩人笑鬧了一陣,最後淑涵求饒,項啟源才算放過了她。
“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他將她抱坐在腿上,輕輕道。
她低著頭,摩挲著他攬在她腰間的手,不說話。
“嗯?”他再問。
淑涵轉過臉看他,問道:“你什麼時候把他們接回來?”
他想了想,道:“等過完年吧,今年我們倆單獨過,好不好?”
她微笑,然後又嘆了口氣:“還是一起過吧。”
他下巴抵在她肩窩,輕輕蹭了蹭,笑道:“傻瓜,想那麼多幹什麼?有我在,你就把一切都交給我,好嗎?”
她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用力點了點頭。
“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他保證。
卅
廢太子後,皇上著實大病了一場,幸得由歸寧京城的二公主悉心照料,才逐漸康復。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含漾突然發現,康熙是一個老人了。
五十五歲,在當時,已屬長壽。
過完一個慘淡的新年,二公主如其所願,從和碩榮憲公主進封為固倫榮憲公主,成為當朝唯一一位固倫公主。
病勢剛愈,康熙做的第一件是便是收拾八爺黨。
去年十一月,那場“舉薦太子人選”的鬧劇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大臣紛紛黨附八阿哥,隊伍壯觀非常。新年一過,康熙舊事重提,查問眾臣一致舉薦胤禩為皇太子事,大加斥責,又重責了幾位領頭羊,包括自己的親舅舅佟國維。
天一從乾清宮內侍處聽了小道訊息,回來向含漾報告。她笑:“康熙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含漾但笑不語。她記著自己對皇太后的諾言,不禁垂頭喪氣。
好吧,她承認,一而再再而三將自己牽扯進九龍奪嫡的紛爭中,最大原因當然是巴結雍正以求自保,可除此之外,曾經身為康熙粉絲的她(在她被康熙上過之後,發誓永不會喜歡這個老頭),實在是忍不住去伸手探探這場政治龍捲風,光在一邊看有什麼意思,否則她豈不是白白看了許多遍《康熙王朝》?
想到太后,她不由自主地嘆口氣,逼著自己保持旁觀者姿態。天知道她多想衝到廢太子和八阿哥跟前叫他們不要再白費力氣……
天一推她:“在想什麼呢?愁眉苦臉的。”
“沒什麼。”她無精打采地道。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