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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淄國的內政,銘幽幾乎不去過問,所有事情全權交由何童處理,他則是一副全然解脫的樣子,比之從前越加放縱。
牟湘此刻已有了幾分醉意,拿了筷子敲著碗沿,尖著嗓子學勾欄女子唱曲,尖細的聲音、走調的小曲,傳入銘幽耳裡,幾乎讓他笑岔了氣。
“牟將軍,快別唱了。你再唱下去,孤王豈非要笑昏過去。”
牟湘癟癟嘴,停了下來,“還不得怪王爺小氣,哪怕叫兩個清倌過來唱唱曲兒也好。”
“只怕到時候,將軍你過足了癮,孤王就有好幾天不得安生了。”對自己的家醜,銘幽毫不避諱。
牟湘搖搖頭,呲著牙道,“說到這兒,末將就得同情下王爺您了。您說,您這麼一風、流倜儻的人物,怎的就讓那位美人看得這般緊……”
“牟將軍可又是在說我的壞話?”曹錦瑟適時出現,打斷了牟湘的話語。
“不敢、不敢。”牟湘趕緊道。
“天色不早,牟夫人恐怕也等得不耐了。這頓酒足足喝了兩個時辰,牟將軍怕也醉了,該早些回府歇息了吧。”曹錦瑟還是一貫的直言直語,不留一絲情面。
牟湘朝銘幽擠了擠眼,對他的處境深表同情;銘幽無奈的撇了撇嘴,再搖了搖頭,又偷偷做了個手勢,表示下次有機會再偷溜出去,好好喝一頓。
牟湘這才露出滿面笑意,請辭道,“曹美人說得是,天色已晚,是該回家了。末將告退。”
直到牟湘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不見,曹錦瑟方才轉回身,道,“走得這麼幹脆,不是又定下什麼暗號,要揹著我和姐姐再去逛窯子吧?”
銘幽斜了她一眼,閒閒道:“你一個官家小姐,怎的說話也如此粗俗?”
“明明就是粗俗的地方,怎能怪我說得粗俗。”曹錦瑟反駁道,轉瞬又軟下語氣道,“不早了,王爺是不是該休息了?”
銘幽揉著太陽穴,隨口問道:“蜻蛉呢?”
“大概還在處理朝政。王爺您萬事不管,凡是需要您拿主意的事全都推給姐姐,您瞧把她給累得,人都瘦了。”曹錦瑟忍不住為陸蜻蛉抱怨起來。
曹錦瑟雖然好妒,可是心思單純,比起心機深沉的陸蜻蛉來,倒是可愛許多。
銘幽輕聲道:“這不正合她意嗎。”
“王爺您說什麼?”曹錦瑟未聽清他的話語,反射性的追問。
銘幽剛要回答沒什麼,陸蜻蛉便神色肅然的走了進來,並將所有人打發出去,“你們都出去。我有事要和王爺商量。”
猜度著可能與朝政有關,曹錦瑟順從的領著屋內的下人退了出去。
“什麼事?”銘幽半眯著眼看向她,滿不在乎的問道。
陸蜻蛉在他對面坐下,道:“長風剛剛帶回兩條訊息。妾身想還是親自告訴您比較好。”
“什麼訊息?”
“一條來自京城,一條來自廣平。王爺您要先聽哪條?”
京城與廣平!這是銘幽現在最想聽又最怕聽的兩個地方,此刻被同時提及,銘幽只覺得自己的腦仁一陣陣的發疼,“先說京城的吧。”
“京城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延公公幾天前死了。”
母親身邊的延煜!銘幽心內一驚,太后怎會挑上他?
“說是頂撞了太后,被當場杖斃。”末了,陸蜻蛉安慰道,“王爺放寬心。如此看來,太后還是顧忌自己發下的毒誓,不敢真的對母親怎麼樣,也就是拿她身邊的奴婢出出氣罷了。”
銘幽隨口應了一聲。低下頭繼續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眼前忽的就出現年少時看到的那幅畫面。
哭成淚人的母親撲進延煜的懷裡,哽咽著控訴:“……若不是因為你,我怎會落到如此地步……你給我的藥……銘幽……”
那時,延煜還不是今日的延煜,他還是那個太醫院內赫赫有名的美男子,還能說話,也還不是太監。那是銘幽無意中撞見的一幕,那應該也是母親最大的秘密。銘幽以為,這個秘密除了自己無人知曉,太后會挑上延煜,僅僅是巧合還是早已知曉其中的關節?
“王爺?”發現銘幽有些走神,陸蜻蛉試探的喚道。
“唔,廣平那邊又有什麼事?”銘幽低聲問。
陸蜻蛉掂量了下說辭,緩緩道:“廣平王意外墜馬,昏迷不醒。”
“意外?!”銘幽吃驚的抬頭望著她。
“是意外。”陸蜻蛉強調著點頭。
只能是意外也必須是意外。這句話外之音,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