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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孤就不囉嗦了。”說著,退到一旁,讓開道路,“紀良娣請。”
紀緋嫣點點頭,緩緩從他身前走過。一股極淡的花香若有似無的飄入銘幽鼻內,銘幽忍不住皺眉。
“唉喲。”
走在最後的一名宮女忽然跌倒在銘幽跟前。
銘幽素來憐香惜玉,怎見得嬌柔女子在眼前摔倒,於是紆尊降貴的蹲下身去扶起宮女。
已走到前面的紀緋嫣聞聲回頭,淡然道:“下次小心些。”便回過身繼續向南書房走去,身後的宮女唯恐被她遺下,忙緊跟其後。
摔倒的宮女一面迭聲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一面磨磨蹭蹭的爬起來,拍拍衣服,又向銘幽行禮道謝。偷眼瞧見她們行得遠了,方低聲且快速的說了一句,“朝廷要削藩。”
再次行禮道謝,快步跟了上去。
削藩!銘幽心底一震。這第一個被削的,該不會是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三章 風雲變幻(5)
心事重重的回到別府,銘幽同往常一樣,心裡有不暢快時便要進入那座種滿各種花木的小院,在花木下的石凳上坐上一坐,將不穩的心緒調整一番。
料峭春寒中,各色花木尚未抽芽吐蕊,院內一片灰褐,仿若銘幽此刻的心境。
“王爺有心事?”陸蜻蛉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你應該聽說了,陛下要重審蘭如凌案。”銘幽一邊整理袍袖上被弄亂的狐狸毛,一邊道。
陸蜻蛉聞言一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王爺就為這個心煩,莫不是怕太后和陛下會藉由此事除去母親?”
“你認為呢?”銘幽仍專注於自己的袍袖。
“妾身認為王爺大可放寬心。其實說白了,陛下不過是想借此事徹底斬斷母親與外朝的聯絡,把這些年來跟隨端家的人來個大掃除,只要這些人不在了,母親也就不具任何威脅了。何況,陛下曾在先皇跟前發過毒誓,不會報復母親;如今,先皇屍骨未寒,他總要顧忌著些,就算是為了顏面,也絕不會讓母親真的被此事牽連進去。不過,您的舅父恐怕就沒這般幸運了。”見銘幽仍是若有所思的樣子,陸蜻蛉追問道,“莫非王爺想將母親接回臨淄?”
“不行嗎?那可是孤的母親。”銘幽冷著臉道。
“王爺一片孝心,誰敢說不行。”陸蜻蛉笑得溫婉,“不過王爺可要想清楚。如今誰都知道,太后是決計不會放母親出宮,她們鬥了這麼多年,太后在佛堂躲了這麼些年,這口惡氣無論如何她都要吐出來不可。若您在這個時候與她對峙,那麼,您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全都白費了嗎?只怕,母親也不希望您被牽連進去吧。”
銘幽閉著眼想了想,手不自覺的敲打著石桌,“如果,孤告訴你,孤手裡有個殺手鐧……”
“王爺,”陸蜻蛉適時截斷他的話頭,“所謂殺手鐧,都是在生死攸關之時丟擲才可以稱之為殺手鐧;現在,遠不到這種時候,輕易丟擲,只能是白白浪費。”見銘幽仍有不甘,不由嘆了口氣,做最後的勸說,“王爺何不學學太后娘娘。她不也是忍讓了十幾年,才有了今日嗎。”
何不學學太后……
話語入耳,銘幽心底不由一驚。想起這番話,他也曾對母親說過,那時,母親不以為然,難道他也要犯與母親同樣的錯嗎?
臨行前,傅恆對他說的那番話重又躍上心頭,“……王爺當以不變應萬變。”
的確,現在遠不到他站出來的時候。他的實力以及在朝中的人望尚不足以與新君相抗衡;而新君與太后現在正是一條心對付他們這些藩王的時候,還遠沒有走到為爭權而決裂的地步;這個時候,若貿然出擊,只會將自己多年來的籌謀算計毀於一旦;到時,不單救不了母親,連自己也會白白犧牲掉,那樣,太得不償失。
主意拿定,銘幽不再迷茫。抬頭四望,蕭索的庭院忽然變得奼紫嫣紅,眼前的陸蜻蛉瞬間化作另一道身影,他彷彿又置身於那個清冷的月夜。他一直記得,在他最難過的時候,她無言的陪伴緩解了他心底的苦痛。
懊惱的抬起手覆住雙眼,他最近似乎變得脆弱了,總是容易陷入回憶之中,也常常會無端的想起她,這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今日坐在花樹下,滿目蕭索。不知怎的,忽然又想到你。想到你離開京城前那一晚,我們無聲的對飲。或許今生,我們都再不會有這樣的時光。”
讀罷信中這最後幾句話,雅魚眼前浮現出銘幽在寫下最後一個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