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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幽懶懶的窩進圈椅,看著越吵越興奮的兩人,沒有開口。
其實,他更贊同何童的主意。以現下的形勢和臨淄的實力來說,堅守不出才是上上之策,牟湘太年輕,熱血澎湃,總想著能建立戰功,縮頭烏龜似的守城之舉,他如何能夠接受。
銘幽看著牟湘,心下想著,若是將來他有幸被太后提拔,進入朝廷掌握兵馬大權,那自己才真是高枕無憂呢。
“……王爺,此事關係到臨淄的存亡,請您速拿主意,我們好早做準備。”
兩人吵了一陣,誰也說服不了誰,轉頭看向銘幽,忽然想起他們就是來請銘幽做決斷的,忙將皮球踢給銘幽。反正,最後決斷是臨淄王做的,輸了,是臨淄王無能,做不了正確判斷;贏了,是自己的主意好;怎麼算,都不虧。
銘幽假作難以決斷的想了又想。他一直都是以胸無大志,無甚才能的形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若判斷做得果決,怕引得他們懷疑之前的偽裝。低頭想了好一會,在牟湘的催促下,方才笑嘻嘻道:“能不打就不打吧。再說,丞相說得也有道理,朝廷此時哪還有兵可借。所以……”
“所以王爺的意思,是照老夫說的辦吧。”何童迅速介面道。
“對。”銘幽點頭笑道。瞥見牟湘滿臉的不屑,笑意更深。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章 風雲變幻(12)
大略瀏覽了一遍牟湘派人送來的密報,綜合起來就是一句話,“臨淄王並無異心,值得信賴。”銘鄀將密報遞與身畔的年輕宦官,宦官再恭敬的將密報雙手呈給坐於上首的牟太后,太后隨口問道:“陛下以為如何?”
銘鄀望向太后,眉目間染上微微的倦意,“牟湘的話,難道母后也信不過嗎?”
牟太后沉吟片刻,道:“陛下不覺得,他太能忍了嗎?端家被抄,廣平王薨逝,太妃發瘋,這樣他都不說話。”
“十三弟這個人,向來明哲保身。端太妃偏愛幼子,以致他們母子不睦,是眾人皆知的事,他實在犯不上為早已形同陌路的端家人得罪朝廷。再說,眼下臨洮大軍已快到陶城,母后若在此時召他入京,恐怕會被旁人妄加揣測;若引起其他效忠朝廷的藩國恐慌,只怕到時形勢會更加複雜。所以,皇兒的意思,此時不宜召他入京。若母后實在信不過他,也請等平叛之後再行定奪不遲。”
銘鄀對太后在此緊要時刻,將銘幽召入京城軟禁起來的想法持反對態度。雖說現下銘幽已然被架空,但並不表示臨淄不需要藩王坐鎮。如今是非常時期,朝廷除了剿滅叛軍,還必須安撫住那些仍舊持觀望態度的藩國;此時若輕易軟禁某位藩王,怕是會引起其他藩國的恐慌心理,造成連鎖反應,到時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牟太后許久沒有說話。銘鄀的擔心,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對銘幽始終不能全然信任。他在臨淄為王十多年,除了丞相與屬將由朝廷委派,其餘官吏皆是藩王自行任免,倘若銘幽在此時突然發難,與他親自提拔的官吏合起夥來反制住何童與牟湘,再開城迎臨洮大軍過境,直入京畿……
想到這裡,牟太后不禁打了個寒戰。
現在的形式,簡直是騎虎難下。對銘幽,她不能完全相信,想要軟禁他,又得投鼠忌器,擔心其他藩國的反應。牟太后一時進退兩難,在心底計較衡量,到底要怎麼做。
鳳儀宮的輕紗帷幕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飄動,微風拂過,引得銘鄀一通猛咳,打斷了太后的思路。
“陛下要注意龍體,不要太過勞累。”太后眼神裡帶著心疼,“哀家怎麼覺著,陛下近來身子越加虛弱了?皇后沒有好好給你進補嗎?”
“有啊。驚鴻幾乎每日都親自為皇兒熬湯藥,絕不假手他人。”銘鄀好不容易停下咳嗽,回應道。
只是,牟皇后辛辛苦苦熬出的湯藥,銘鄀都想方設法的倒掉。銘鄀曾對紀緋嫣感嘆,自己與妻子也算得上是伉儷情深。但是,從他登基為帝,牟家重掌朝政以來,不知為何,妻子仍是一如從前的待他——至少,面上挑不出毛病來;可是自己卻無法再像從前那般信任妻子。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將自己日漸虛弱的身子與妻子辛苦熬出的湯藥聯想到一起。
銘鄀將話題重又拉回臨淄王身上,“現在臨淄內政、軍權都不在十三弟手裡,再加上陸蜻蛉,陸家也不會允許他做出連累自家的事。所以,母后根本不用擔心。”
“陸家?”提到陸家,牟太后唇邊漾出一絲冷笑,“只不知道,是我們透過陸家控制了銘幽,還是他透過陸蜻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