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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天生的冤家對頭,以行動證實了所謂‘宴無好宴’這一千古名訓的合理性以及真實性。
比如,說話時夾槍帶棒互不相讓的也就算了,吃到一半居然還動起了手。
其實說來,這倒也要怪陸凌。
小傢伙自幼便極其崇拜霍楠的一身好功夫,結果,之前居然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偶像被嬌滴滴的小姨給一招秒殺了,自然難免對小姨產生了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敬仰之情。
這讓吃了那般奇恥大辱啞巴虧的霍楠真是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於是拍桌子定要與薛雨含來一場光明正大的比試。
劃下道一番較量,勝負還沒分出來,陸子期很是珍愛的一套寶貝餐具已經先碎了個七七八八。
他那張心痛難耐的臉,多少也令兩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便決定化武鬥為文鬥,不打架了改拼酒。
眼看陳年佳釀如牛嚼牡丹一般的被糟蹋,陸子期終於掩面離席,只求不見為淨。
宋小花也因為害怕觸景生情勾起從今以後只能做酒場菜鳥的傷心事而隨之告退,當然,主要還是為了去解密一首詩的真意……
再度來到設席的庭院,只見滿桌滿地的杯盤狼藉,還有三個醉得一塌糊塗的傢伙,兩個人,一條狗。
宋小花看著在地上相擁而眠的陸凌和宋無缺,傻眼:“他們……他們這是……”
“醉了唄!”
“你……你居然……小孩子喝酒會燒壞腦子的!”
“那姐夫的腦子定然早已經是壞得不能再壞了,我記得,他可是尚在襁褓之中,陸伯伯就喂他酒喝了呢!”
“……小含,其實,你的記性有時候可以不用這麼好的……”
薛雨含穩穩當當坐在桌邊,以手支頤,面帶酡紅眼波迷濛,眼神卻仍然清冽。
而她腳邊四仰八叉躺著的霍楠,則鼾聲大作不醒人事,臉上還帶著某種白痴一樣的傻笑……
陸子期在驚訝之餘也不由得深表佩服:“幾年不見你的酒量簡直就是飛漲啊!竟能讓這小子成了你的手下敗將!”
“姐夫你還真是誇錯我了,打敗他的不是我的酒量,而是……”摸出一個小瓶子晃了晃,薛雨含笑得既得意又謙虛:“迷 藥。”
“……看來,你在南疆這幾年,還真是學了不少本事……”
宋小花則忙著將陸凌抱起,又吩咐下人把霍楠抬回房間把無缺抬到狗舍,並趕緊去準備醒酒湯。臨離開前,還不忘在陸子期的腰間擰了一把,使了個眼色。
由喧鬧轉為安靜的小院眨眼便只餘了兩個人,一坐一立,空氣中尚有未散的酒香。
看著那與亡妻相似的容顏,陸子期不禁有一絲恍惚,無言。
看著那在心裡反覆描摹了千百次的面孔,薛雨含也不由得生起些許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失語。
默然良久,齊齊一嘆,又齊齊一笑。
薛雨含撐桌站起,身形猛然一晃。陸子期見狀急急上前兩步探手相扶,不妨她就勢一軟一傾,立即下意識撒手後退,未料那身子竟真的柔若無骨般滑落在地。
連忙蹲下,扶起:“小含,摔到沒有?”
眼波輕漾,凝視:“姐夫,你為什麼沒有等我長大?”
“你醉了。”
“是啊,從我五歲起,就醉了。那一年,你為姐姐編了一個很漂亮的花環,見我眼巴巴的看著,便從中間取出一朵淡粉色的小花送給我。你當時說了些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我永遠記得你的那種笑,燦爛若驕陽。那一刻起,我便再也忘不了你。然而那一刻起,我便已經知道,你將來的新娘,不會是我。”
薛雨含的聲音和緩而空靈,像是在敘述一個與自己全然無關的故事,又像是痛定之後的平靜:“後來,姐姐去了,我看你那樣傷心,也難過得想要乾脆死掉。我是多麼的希望,能有力量讓你重新恢復那樣明朗的笑容。但,十一歲的我,什麼都做不到。
跟著大哥去南疆,是為了讓自己快些長大,希望重逢的那日,你的眼中不再只看到一個小妹妹,而是一個能與你並肩站在一起,共度一生的女人。為了這個,我拼命讓自己變得堅強變得成熟,甚至像個男人一樣上陣殺敵。
可是,在我終於褪去稚氣的時候,卻聽說你又娶妻了。那時候,我是恨你的。我恨你這麼快就忘了姐姐,我更恨你等不及我長大。於是,我又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去學習那些向來毫無興趣的琴棋書畫,我要讓自己變得像姐姐,我要看看,姐姐在你的心裡到底有多少分量。如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