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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已開啟了對陸子期的心結,不過對這位二嫂總歸還是心存芥蒂的,因為和故去的姐姐相比,差距實在不是一點兩點。比如,據說竟然在詩詞方面無甚造詣可言。
“二嫂,怎的只觀不語,可是嫌姐妹們做的太過淺陋,不入眼麼?”
薛雨含今日換了身橙色的衣裙,與其他女眷所著的那種飄逸繁瑣的樣式相比,袖口略窄些,裙襬也略收了些,配著簡單利落的髮式,頗有幾分颯爽之感,明媚而靚麗。較之昨日初見時的溫柔婉約,判若兩人。
於宋小花而言,她雖然有些情敵的嫌疑,但按照年齡來看,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小‘蘿莉’。本著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倒還真產生不了什麼敵意。面對這樣擺明了找茬的行為,宋小花決定要以一種長輩的心態來進行教誨。
於是收斂了懶洋洋的神情,笑得無比慈祥:“小含妹妹這說的是哪兒的話,我不善此道大傢伙早已知曉。雖然跟著姐妹們學了這許久,卻奈何天資有限,到如今還是連一句詩都做不出來。”眼睛往四下一瞟,不出所料只見大多數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或鄙夷或不屑或輕視的表情,笑容越發真誠起來:“不過正所謂風雅之人行風雅之事,我雖是個俗人,卻有個提議,或許可以讓眾姐妹再風雅一些。”
薛雨含妙目在場上一轉:“二嫂請講,我們洗耳恭聽。”
眾人連聲附和,但那雀躍之情卻分明是想要看好戲的嘲諷。
宋小花心中冷哼,起身走出迴廊,來到滿是鮮花的園內。
秋風中,開到盡頭的花瓣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脫離了花莖徒勞飄零。
“這些花本是世上最乾淨的東西,然而一朝凋謝,便落入泥中,任人踐踏。人們只記得花開時的絢爛美麗,卻不見‘花謝花飛飛滿天’時的淒涼,這便是所謂的‘花開易見落難尋’。咱們何不將這些花瓣收入囊中,尋塊乾淨的地方將其掩埋。‘一抔淨土掩風流’,也算是成全了它們的‘質本潔來質本去’。”
切,玩這個,誰能玩得過林妹妹?
感謝《紅樓夢》每年寒暑假雷打不動的狂轟濫炸,讓即便粗線條如宋小花都好歹能將其中的情節倒背如流,偶爾還能記下兩句。
且不去評說‘葬花’的行為,單是那番話裡貌似不經意間說出的幾句詞,便足以讓所有人對她‘挖目相看’。一時不由得也都有些迷惑,難道這位二奶奶其實是真人不露相?……
宋小花說完,便又坐回了原位,悠然看著那些嬌嬌怯怯的女子們對著漫天花雨黯然出神。隨後,紛紛讓自己的丫鬟速去尋來繡囊和鋤頭,準備葬花。
薛雨含沒料到她竟不像傳言中所說的那樣是一個腹中空空毫無才學之人,雖不至於立馬有所改觀,倒也不免起了幾分好奇之意。剛走過來想與她再多聊幾句,卻不想前一刻還笑眯眯的人,居然眨眼間便開始掉起淚來。
“二嫂,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心裡難受。”
“為何?”
“就是因為不知道為何,所以才難受。”
“…………”
陸子期中午有應酬沒回府,傍晚一進院門便被著實嚇了一跳。
只見宋小花趴在玉桌上嗚嗚咽咽,薛雨含在一旁軟語相慰。而陸凌和宋無缺則一左一右蹲在兩邊看著發呆,姿勢一模一樣……
顧不得去管兒子的儀態問題:“遙遙你怎麼了?”
宋小花抬起頭,露出兩隻紅腫的桃子眼:“冬青~”就喚了這麼一聲,便淚如雨下。
“姐夫……”薛雨含滿臉無奈地站起身:“大約是因為葬花一事,讓二嫂心生感觸了吧?我要是早知二嫂竟是個如此多愁善感之人,必定不會用作詩一事去招惹她的難過。”
“葬花?作詩?多愁善感?她?!”陸子期的眼睛面積明顯大了一圈,走過來摸了摸宋小花的額頭,喃喃自語:“沒發燒呀!”
一把攔腰抱住他,開始嚎啕:“冬青,花謝了有人埋,我死了誰來埋啊?”
“誰死了?”
“霍叔叔,孃親說,她要死了。”
“啊?”
“凌兒不許胡說!”
剛進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霍楠抱起陸凌,陸子期和薛雨含同聲呵斥,宋小花則愣了一愣便更加賣力嚎啕:“連凌兒都看出來我要死了,我肯定是真的要死了。冬青,我死了以後,你可以再找一個,但一定要找個女的啊,千萬不能找霍楠,他的鬍子會把凌兒的面板弄粗糙的……”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