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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受傷了?” 許宴知懶懶抬起頭回道:“你又知道了。” 靳玄禮不置可否,“傷怎麼樣了?” “好的差不多了,至少我爹都沒發覺。” 靳玄禮盯她半晌,倏而笑起來,“你是來給朕拜年的?空手來的?” 許宴知用手撐著下巴去看他,笑盈盈的,“我來是空手來,回去就不一定了。” 她乾脆站起來閒逛他的御書房,用手挑挑流蘇帷幔,湊近幾分去看琉璃雙耳壺的品相,又摸摸紅木的筆架,“不愧是宮裡的成色。” “你這是來洗劫朕的?” “別這麼說,這不是大過年的來看看你麼。” 靳玄禮睨一眼,“大可不必。” 李公公端了兩碗湯圓進來,許宴知下意識拒絕:“別,芝麻的我不要。” 李公公笑呵呵地說:“聖上吩咐過了,不逼許大人吃芝麻餡的,你那碗是花生餡的。” 許宴知這才接過來,“這還差不多。” “都察院的官員考核陸凊已經呈上來了,還有個事兒,你們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要回京了。” “吳東澤麼?你到底把他派去幹嘛了?” “幾處沿海州城的官員督查,也該回來了。” “聖上是擔心沿海州城腐敗嗎?” “畢竟連通別國海路,朕總是要多注意的。” 許宴知往嘴裡送了一個湯圓,一咬軟糯的外皮,花生味充斥口腔,濃郁醇香。她不由眯了眯眼,半晌才開口:“我離京這些時日,柯相就沒什麼動作麼?” 靳玄禮道:“說來朕也覺奇怪,柯相安分得緊,瑞陽王也好似不在意之前柯相對他使的絆子似的,沒什麼特別舉動。” “總不能是為了過個好年吧。” “朕也覺得,便叫人一直留意著他們的動向。” “我倒覺得,瑞陽王很有可能會對柯相動手,那可是一半兵權,誰能忍下這口氣?” 靳玄禮聞言戲謔一笑,說:“瑞陽王忍了這麼久,想必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且等著瞧吧,朕或許還能隔山觀虎鬥。” 許宴知正想著,靳玄禮突然朝她扔了個小瓷瓶。許宴知接過,問:“這是什麼?” “金創藥。” “給我這個作甚?” “就你這一不小心就受傷的體質,留著總比沒有的好。” 許宴知有些狐疑,“是聖上給我的還是喬賦笙?” 靳玄禮眼底掠過一瞬吃驚繼而斜她一眼,“怎麼,朕還沒有一瓶金創藥?太醫院是吃白飯的嗎?” 他又補充一句:“不是隻有他喬賦笙會有金創藥。” “他常年戍邊,我會想到他很正常。”許宴知淡淡一句。 靳玄禮哼一聲,“你之前有意放鬆了暗探,可有什麼結果?” 許宴知懶懶散散道一句:“我昨兒晚上瞧見幾家大人去了玉春樓。” “沒了暗探盯著就只是去了玉春樓?” 許宴知又說:“玉春樓是京城第一妓館,想必訊息很是靈通,待我有機會去探一探。” “頂著監察御史的身份去玉春樓,你不怕別人參你一本監守自盜。” “明的不行,來暗的。” 許宴知頓了頓又說:“陸大人同我說,天子腳下,官員受都察院管束的就更多,大至官員作為小至官員家事,都察院都要監管,他勸我莫放過探子上報的家宅私事,或許會有什麼關聯。” “所以我回京後又將探子放回去盯著,同時我也在想,暗探對於都察院的作用舉足輕重,容不得沙子,若是出了差錯都察院必將萬劫不復,我很擔心,會有奸細。” 靳玄禮:“你打算怎麼做?” 許宴知說:“是否有奸細我並不確定,目前我也只是擔心罷了,我想先同宋大人,陸大人和吳大人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皇后娘娘駕到——” 許宴知望一眼靳玄禮,見他沒有要自己迴避的意思,就沒動身。 “讓她進來。”靳玄禮冷淡一句。 “臣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安。” “許大人不必多禮。” 皇后正要朝靳玄禮行禮時,被他出言打斷:“不必多禮,你有何事?” “臣妾……聖上,臣妾只是來給聖上送一碗湯圓。”皇后淺淺笑著,望向靳玄禮的眼神裡滿是期盼。 “朕吃過了,你端走吧。” 皇后一僵,眼眶氤氳,卻還是撐著笑意。 皇后身後的掌事宮女焦急開口:“聖上,這是娘娘親手做的湯圓,聖上多少嘗一嘗吧。” “放肆。”靳玄禮嗓音淡淡,冷冷掃過一眼。 “朕吃過了,你莫非還想逼著朕吃不成。” “或者,讓母后來逼著朕吃?” 皇后只覺渾身熱氣消散,一寸一寸冷下去,靳玄禮的話宛如利劍一般紮在心口,扎得她生疼,眼中氤氳漸濃卻始終強忍不落。 “聖上,臣妾只是——” “朕說過了,你是皇后,不是廚子,什麼是你該做的難道還要朕來教你?” “政兒不喜同你親近,你就莫要再去找他。”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