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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主動去解決,萬一不能說清楚,反越描越黑,豈不更是自作孽?
“聽、聽說德妃娘娘正在景陽宮,還沒離開。”文福晉低著腦袋,身子仍瑟瑟發抖,但鼓起勇氣說,“不、不如讓妾身去向娘娘們解釋,那奴才本就是妾身的人,早晚會查過來的。”
胤礽惱道:“大晚上的,你一個東宮女眷往後宮走,成何體統?”
此時,太子妃已平靜下來,漱口洗臉後,帶著倦容走進來,被胤礽攙扶著坐下。
“榮妃娘娘與德妃娘娘,最是公允好說話的,到這會兒還沒驚動皇阿瑪,她們一定比我們更謹慎。”太子妃喘了口氣,說道,“胤礽,就讓文福晉去說明白吧,大不了咱們欠二位娘娘的人情,日後再還。”
榮妃尚可,提起德妃,胤礽便要皺眉頭,眼下還說什麼欠人情,他的心火已隱隱燃燒起來,眼底都彷彿冒著火光。
正要發作,太子妃溫柔地抓著他的手,說道:“想來娘娘們也不願鬧出大事,若能說明白,速速解決,娘娘們豈會惦記什麼人情,我們也不必放在心上。就算欠下了,也是我欠的,女眷之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胤礽,你彆著急。”
胤礽沉沉地嘆了聲,命文福晉起來,問道:“若送你去景陽宮,你可說得明白?”
文福晉看看太子妃,又看看太子,顫顫地點頭:“妾身能說明白,那是榮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宮裡最和善的長輩,妾身並不怕她們,換做旁人就、就不成了。”
胤礽頓時沒好氣,斥責道:“你堂堂太子側福晉,怕後宮娘娘做什麼,與她們只要和氣尊敬便是,你……”
“胤礽,彆著急。”太子妃冷靜地勸道,“先解決眼前的事,咱們不要把話扯遠了,既然文福晉不怕去解釋,就讓她去吧,明日白天,我再親自……”
胤礽卻道:“你已報了安胎不出門,豈能為了這點小事操心,若她不能解釋明白,要去也是我去,向娘娘解釋也好,想皇阿瑪解釋也罷,這是毓慶宮的事,我自然有責任。”
太子妃怔怔地望著丈夫,這件事本身不值得她慌張煩惱,可胤礽這番話,字字撞進她心裡。
過去那些煎熬的歲月裡,她怎麼敢想,自己能有一天,聽胤礽親口說出這樣有擔當的話,哪怕僅僅在嘴上說,也足夠了。
“放心吧,文福晉能處置好。”太子妃回過神來,吩咐道,“就說我害喜難受,茶飯不思,想求榮妃娘娘宮裡醃的酸蘿蔔吃,其他的話,等見了娘娘們再說。”
文福晉應下,收拾一番儀容後,努力壯起膽子,出門往景陽宮去。
於是,在榮妃、德妃的謹慎,和胤礽與太子妃的主動解釋下,這件事悄無聲息地解決了。
隔天一早,胤祥和胤禵結伴上書房,沒瞧見宮裡有任何異樣,小安子都沒打聽到昨晚娘娘為何去景陽宮,到了書房,九阿哥十阿哥他們,也和往常一樣,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兄弟二人私下議論了幾句,也就不再好奇,畢竟每天都有新鮮事,實在記不過來。
兩日後,宮裡只傳出了太子妃害喜嚴重,御膳房為此煞費心思的閒話,毓溪聽說後,想到自家側福晉的不容易,便問胤禛,要不要過年時,將李家二老接來,讓他們家人團聚。
胤禛覺著沒必要,說上回團聚,便鬧得父女不合,再把他們找來,反倒勾起李氏些不該有的心思,太太平平度日就好,家裡不曾虧待她。
丈夫這般態度,毓溪樂得少一事,沒想到兩天後,家裡再次收到溫憲送給四嫂嫂補身子的獵物,毓溪正愁如何處置,宮裡同時送來了文福晉的信函。
原來文福晉的母親,已經到了京城,因不是隨丈夫上京述職,宮裡也無傳召,僅僅是當孃的思念女兒,獨自跑來京城,連訊息都是幾經周折才送進宮的,文福晉實在無人可託,只能託四福晉幫忙照應。
自然,她最大的心願,是能和孃親見上一面,但也在信中寫明,絕不想麻煩毓溪,只是將毓溪視作可訴說衷腸的人。
毓溪反覆讀了信,銷燬時看著紙張一寸寸化為灰燼,竟是動了惻隱之心。
文福晉很早就進宮陪在東宮側,於是這麼多年,她再也沒見過家人。
若是過去,這事兒不難辦,可如今毓慶宮有了太子妃,怎麼好越過東宮的女主人,安排側福晉與家人團聚,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