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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本是刻意來討好太后,也知道太后並非皇帝生母,對於他們這些兒孫沒有天然的愛意,一些場面話會說什麼,早已打了腹稿。
可沒想到,老祖母這一句,還是勾起了她的百般委屈,年輕的小婦人,沒能把持住。
眼看著孩子紅了眼圈兒,眼看著大顆的淚珠從面頰滾落,而她又慌張地躲開抹去,太后心疼極了,想到年輕時的自己,一次次無端遭先帝呵斥責罵,至今還會驚恐害怕。
她捧過太子妃的手,哽咽道:“紫禁城裡的日子不好過,但也好過,就看你自己想要什麼,又能捨下什麼。”
“皇祖母……”
“在你嫁入毓慶宮之前,你以為的太子,是不是如星辰般明亮高貴,可成了太子妃後,卻在每一天都看見胤礽身上的缺點。”
太子妃緊張起來,想要離席請罪,但被太后按下了,好生道:“你急於讓自己成為了不得的儲君妃,你就覺著胤礽得配合你,得和你一樣上進。可他已經做了二十年的太子,早在你之前,他就被無數的人逼著催著去成為一位合格的儲君,也許多你一個人不多什麼,可太子妃,你是他的妻子,是他曾想象過無數次,此生要攜手相伴的人。”
太子妃怔怔地望著太后,這番話,她還是頭一回聽說。
慈祥的祖母,在這皇城裡過了一輩子,見過最冰冷無情的人心,也受過最溫暖善良的好意,她以為自己沒有大智慧,沒有謀算,可一開口,就是年輕孩子尚未觸及的人生。
太后說道:“哪怕毓慶宮裡,也不缺教養嬤嬤和掌事太監,太子當真不需要再多一個人教他該怎麼做,更何況,太子妃,你才多大,你就比太子了不得嗎?”
太子妃垂下眼簾,眼淚也順勢滑落,她瘦弱的身子微微顫抖,一下一下的抽泣再也止不住,忽然捂臉大哭,將自己蜷縮起來。
太后深深呼吸,擺手命宮女們都下去,很多事她也力不從心,那就讓太子妃,好好哭一場吧。
且說能近身伺候太后的宮女,必然口舌嚴謹,不會將寧壽宮裡的事到處說,可掌不住各宮安放在這裡的“眼睛”,自然要知道太后的喜怒哀樂,妃嬪們才能討老人家歡心。
於是太子妃在皇祖母跟前嚎啕大哭的事兒,還是傳到了鍾粹宮,榮妃輕聲告訴了身邊的德妃,輕輕嘆道:“怪可憐的孩子,赫舍裡皇后若在,豈能叫兒媳婦受委屈,偏偏讓她委屈的,還是太子。”
德妃說:“太子妃能去寧壽宮找祖母訴說訴說,就比剛來那會兒強了,是好事。”
榮妃點頭:“也對,總比悶在心裡悶出病來好,太后是正宮,太子妃是未來的正宮,她們祖孫本是能說到一起去的。”
德妃原想岔開話題,不該背後議論東宮,那麼巧,就有別的事捅到跟前,門外一陣哭聲傳來,眾人正張望,就有鍾粹宮的宮女進門道:“回主子,五公主燎了十阿哥的襖子,險些燒著皮肉,十阿哥嚇壞了。”
端嬪幾位都立刻停了手裡的牌,紛紛趕來院子裡,十阿哥的衣袖被燒了一大片,驚恐害怕的他,又因小太監撲火時下手太重將他打疼而委屈,見到娘娘們來了,哭得更傷心,還向已過世的母親告狀,說所有人都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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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溫僖貴妃故世,十阿哥就被送去寧壽宮撫養,但五公主和五阿哥自幼就在太后膝下,兄妹倆的感情十阿哥是趕不上的。
五阿哥成親離宮後,溫憲對十阿哥也不怎麼搭理,寧壽宮的宮人又事事都先緊著公主,十阿哥早已滿腹委屈,這會子全發洩出來。
“額娘,我不是故意的,他非要搶我手裡的呲花,說我的好,我不讓他就搶,就燎著襖子了嘛。”溫憲很鎮定,向娘娘們解釋原委,還對哥哥說,“是我不小心,胤?,我已經給你賠不是了的。”
這倆孩子同年同月,十阿哥只比溫憲大幾天,那麼多的哥哥姐姐,五公主自然是不把十阿哥當哥哥的,這會子也是直呼其名,說道:“哭什麼呀,誰欺負你了,要不你也把我的襖子燎了,胤?,你還是個男孩子呢。”
“十阿哥不哭了,榮娘娘帶你回去換衣裳。”榮妃上前攙扶孩子,端嬪也過來幫著哄,十阿哥卻掙扎著脫開她們的手,目光緊緊盯著德妃,似乎是要等她責罵溫憲。
溫憲見這光景,一下攔在母親身前,插著腰問十阿哥:“你瞪我額娘做什麼,她可是你的長輩,你好沒規矩。”
卻聽德妃在身後道:“十阿哥是你的皇兄,你的規矩呢?”
溫憲不服氣,轉身爭辯:“額娘,他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