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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村。
賀疏弦也得到了安陽縣戴家僕役來宋歸仁家詢問究竟的訊息。宋家和她家相去不遠,那日動靜宋家的一定聽見了,穩妥起見,宋家人也被控制了起來。他們本來就是外來戶,哭天搶地,也沒誰替他們求情。
賀疏弦蹙眉:“可戴成業的打算,未必只有宋歸仁知道,如果戴家問過戴成業的同窗,興許能夠找到我們這。”
雲希音心想,其實處理戴成業之事漏洞多得不行,不過里正膽子大,既然應下了賀疏弦的提議,一定有擺平的辦法。她安撫賀疏弦道:“不用太擔心,不是說魏王和相州州府出事了嗎?安陽令自身難保呢,沒閒暇摸過來。”
戴璞倒不是沒閒暇,而是投鼠忌器。
戴家的人找了平日和戴成業玩得好計程車子一盤問,才知道戴成業打上賀家村獵戶家娘子的主意。戴成業是個混不吝的,可戴璞知道點事,賀家村看著樸實平常,但那是相州別駕賀群的地盤!賀家人都是他的同宗!就算只是尋常獵戶,也不能隨便欺辱。
“阿郎,這事鐵定與賀家村有關,那宋家人長了翅膀飛走了不成?”
“我可憐的大郎啊。”戴璞家的女眷也得知訊息,如遭雷擊,也在戴璞的跟前哭訴。
“那該怎麼做?找人打上賀家村嗎?賀氏是安陽縣的強宗!”戴璞也煩得不行,心中怨毒。他既因戴成業的遭遇傷心憤怒,又怕賀群得知訊息後找上他。“至少要找到證據,讓賀群無話可說。”戴璞憤然而又無奈,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將戴成業找回來的。
就在戴璞全心全意為戴成業奔忙籌金的時候,魏王府上出了件大事,卻是搜出詛咒當今聖人壓勝之物以及私藏的甲冑,“謀反”的罪名坐實了。魏王昏迷不醒,他帳下的幕僚則是大膽地鋌而走險,可兵馬壓根沒出安陽縣,關鍵人物就被擒抓了。而其中起了關鍵的,是和魏王走得極近甚至還有姻親關係的賀群。
魏王幕僚瞪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賀群,破口大罵他忘恩負義。要知道定遠侯被誅殺後,還是魏王力保賀群,並一步步將他推上相州別駕之位的。除了魏王,誰還會替他的舊主報仇雪恨?!賀群也不反駁,只是微微一笑,在相州刺史入獄後,領了詔旨,接替相州刺史之位,成了相州的一把手。
魏王黨羽被清掃,底下的幾個縣令也休想得免,還沒等戴璞做什麼,他就被罷免了,至於那才籌備不到一半的贖金,盡數被長安來的使者、軍士瓜分,他要贖回戴成業,簡直是天方夜譚。巨大的驚雷砸下,戴家一片哀嚎。可這還沒完,戴璞這些年橫行鄉里,一連串的罪名在呢,新來的縣令總要用他來搏一搏民心。
訊息傳到賀家村,賀疏弦不免咋舌,嘆道:“這也太快了吧?”大到魏王、小到縣令,一下子就失勢了,相州徹底變了天,只是不知新上任的安陽令品行如何。
雲希音道:“天下人畢竟厭惡兵戈。”這次多虧賀群倒戈,要不然還有些苦頭吃。但是碧河查賀家村的事情沒法再繼續下去了。賀群已經有所察覺並給出警告。罷了,左右不是什麼壞事,知不知情又能如何呢。
賀疏弦鬆了一口氣:“反正結束了就好。”要真打起仗來,苦得還不是尋常百姓嗎?戴璞下獄,她也不用擔心戴家再用權勢壓人。“戴家真是活該啊。”賀疏弦又啐了一口,十分鄙夷戴家人的品性,想想都覺得憤怒。
雲希音一點頭,一雙含情眉目凝著賀疏弦,語笑嫣然:“確實。”
“可那其實都仰仗別人以及運氣解決的。”賀疏弦又說,她深刻地反省自己,“如果將那些可依靠的勢力剝除,我還是什麼都做不成。”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賀疏弦很是懊惱。單槍匹馬能擒虎豹,可那又怎麼樣?人比虎豹可怕多了。
“為什麼要把那些剝除呢?”雲希音眨眼問,“如果都去掉權勢之助,那阿渝你不是更厲害嗎?你刀馬嫻熟,槍法比起將士也不遜色。如果你當了官,唔,一定是文臣中武藝最好、武將中最為文采風流的。”
賀疏弦說:“可我又當不了官。”
“萬一呢?”雲希音揚眉說,雍容明媚,如玉山在側,光彩照人。
賀疏弦被她笑容一晃,微微失神。半晌後,她才嘟囔道:“長安居不易,天子腳下,是不是沒有權勢,寸步難行?”
雲希音也不想騙賀疏弦,她坦誠道:“是。”在長安,除非得到貴人的垂憐,要不然受到委屈,更不可能討到公道。
“那還是小山村適合我。”賀疏弦嘆息,“我阿孃也不許我與那些人接觸。”說完後,她沒再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