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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雖然收回去了,可銳利的視線如影隨形,尤其是賀疏弦要抓藥的時候,對方直勾勾地看來。
賀疏弦心漏跳了一拍,她不欲惹事,只報了幾味不重要的草藥名,之後又小聲地問掌櫃買祛除疤痕的藥膏。掌櫃的從賀疏弦手中買過山珍,一邊給她取藥膏,一邊用眼神暗示她快些離開。賀疏弦悄悄地點頭,拿了藥膏便快步離開保和堂。
直到遠離保和堂,那陰鷙的視線才消失,賀疏弦暗鬆一口氣,發現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縣城裡在大張旗鼓地找人,是找雲希音嗎?那官吏要報復她?賀疏弦心中亂糟糟的,直到此刻才意識到雲希音帶來的可能是什麼。不過她依舊沒有將雲希音送走的想法,而是找了幾個眼熟的乞丐跟他們打聽訊息。幾枚銅錢下去,賀疏弦才知道,安陽縣亂了好些天了,聽說是有個大人物在安陽縣附近失蹤了,是魏王親自下令找尋他!
魏王是傳言中的兇暴人,但也遠在天邊。
賀疏弦被這個訊息駭了一跳,不過很快地放寬心,雲希音總不能是得罪魏王吧?魏王是當今天子的同母弟,就算是縣中大戶人家也見不到他的面。如果雲希音得罪的是魏王,恐怕早就屍骨無存了。賀疏弦安慰自己幾句,又多打探了點情況,確認真與雲希音無關。但是回去的時候,她的臉色仍舊陰沉冷峻。
還了驢車回家時,恰好遇到一串從她家回來的少女。
對方被她凜若冰霜的臉色嚇住,呆愣愣地看著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崔桃花被同伴一推,提著空籃子站了出來,半晌才擠出一句:“我阿孃要我給你送點東西,你娘子收下了。”
賀疏弦眉心微蹙,心中納悶,什麼娘子?再者,她才從崔家回來呢,嬸子要送東西何必多此一舉?她不說話,那雙黯黯明黑的眼中,流出如萬頃之波般難以測量的威嚴。
村中的小娘子們沒跟賀疏弦相處過,只遙遙地望見過她,中意她神仙般的姿容。這回真的拉近距離,一個個慌得不行。
賀疏弦神色緩了緩,叉手道:“多謝。”沒等小娘子們搭話,她便邁著長腿往家中走了。只是還沒走遠,依稀聽見小娘子們的議論聲。
“姐姐,我看算了吧,賀大郎的娘子好漂亮。比隔壁村的李娘子還好看。”
“郎才女貌,他們好相配。”
……
賀疏弦一聽,走得越發快了。
院子拴上了門。
雲希音在屋中,還以為是賀家村的那幫熱心人去而復返,等聽到賀疏絃聲音才驀地回神,忙不迭去給她開門。
“你怎麼回來這麼快?”
賀疏弦沒答,她掩上門問:“有人來找你了?”
雲希音掐算著時間,知道賀疏弦大約正好瞧見她們。她笑盈盈地凝視著賀疏弦:“我原本想著你沒在家,誰來我都不應。但是她們來的時候,喊的是‘賀家娘子’誒。”
賀疏弦面皮薄,被雲希音三言兩語逗弄成大紅臉。她訥訥道:“她們心思不壞。”
雲希音點頭:“我知道,跟她們閒聊了一會兒,很有趣。”
賀疏弦直覺“有趣”是衝著她來的,她低著頭不接腔。
可她不說話,雲希音卻揹著手繞她打轉,莞爾笑道:“我們阿賀果然是俠肝義膽,是古道熱腸的仁義君子。”賀家村承賀疏弦恩的,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呢。
賀疏弦道:“只是舉手之勞。”她怕從雲希音口中聽到自己的那點事情,忙不迭將買來的藥膏取出,“這是消除疤痕的,效果很是不錯。”
“你用過?”雲希音挑眉,從賀疏弦手中接過藥膏地時候,指尖無意間從她手掌拂過。
賀疏弦縮回手,輕聲說:“用過。”打獵的時候免不了受傷,獵物鋒利的爪牙能將人開膛破肚。
雲希音柔聲問:“疼嗎?”
賀疏弦:“還好。”她後來武藝學成,便很少在跟獵物的交鋒中吃虧了,那些疼痛都早已經遠去。她對談論自己的過去沒多大興致,在雲希音開口前,又說,“安陽縣很亂,似乎在找什麼人。”
雲希音眸色微凝,但她很快便藏起異樣,沒讓賀疏弦發覺。她佯裝隨意道:“找什麼人啊?”
賀疏弦搖了搖頭,又說:“京中來的貴人吧,跟魏王有關。”具體是誰,便不是她能夠打探到的了。忽然間,她盯著雲希音仔細地看,“雲娘子,你也是長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