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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散去後,万俟君酌鼓著張臉進房,訾盡歡緊隨其後:“你怎麼還不高興了?我還沒怪你兇我們家臥雪呢。”
“她那一招往你心口刺,我說她一句怎麼了?”万俟君酌回身。
“我能躲過的。”
“你只會防守,永遠學不會進攻。”
訾盡歡攬住他的手臂:“知道了,知道了,以後我一定狠狠進攻,絕不給任何人傷害我的機會。”
他看了眼她破損的衣服,微微扯開領口,便瞧見肩膀那處還是因為樹枝劃過,留下道紅色的淤痕。
見他眉頭緊皺,訾盡歡捏著他的臉:“今日我們成親哎,不許愁眉苦臉。”
万俟君酌輕輕撫上那道淤痕,指尖微涼,卻攪得她像是痙攣般顫抖了一下。
她微微靠近,踮起腳尖,附耳說道:“我穿了。”
似是在回應白日裡他問的那句‘穿了嗎’的問題。
万俟君酌眼神晦暗,攔腰將人摟得更近:“我還在生氣。”
“不氣不氣。”
真是被徹底打敗了,她永遠有辦法叫他屈服,看到她笑,他就半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房樑上有顆粒物墜落的聲音,不似雨滴,雨水的聲音不像這般清脆,倒像是冰雹。
兩人覺得很奇怪,出門檢視,看到地上淅淅瀝瀝地落滿了冰雹。
那些細碎的顆粒啪嗒啪嗒落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音,原本安靜的氛圍瞬間變得異常吵鬧,像是有無數人在嘰嘰喳喳地訴說著什麼。
“蟬鳴節怎麼會下冰雹?”
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哪怕是史料上,亦是聞所未聞的景象。
隨著冰雹落地,白日裡的悶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寒風帶來的寒意,那是一片冰冷的世界。
万俟君酌伸手接住從天而降的冰雹,亦是好奇:“是啊,尚未入冬,怎麼會?”
天空中電閃雷鳴,閃電劃破夜空,將整個大地照亮,隨即雷聲轟鳴,震得人心發顫。
這時,神人居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前來報信的將士大喊:“國主,大事不好,天盛國舉兵入侵,花城失守!”
万俟君酌顧不上打傘,站在冰雹漫天的地面上,神色凝重:“你再說一次!”
“天盛國入侵,花城失守,下令屠城,城中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
訾盡歡匆忙舉著傘站在他身邊,神情亦是不曾有過的嚴峻。
那夜,群臣議事,燈火徹夜未熄。
天色未明時,他和許嚴已經整兵待發,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夫君身穿盔甲的模樣,彷彿穿上那身鎧甲,他便不再是曾經那個無知無畏的少年,而是雪國至高無上的君主,承載著雪國百姓全部的希望。
訾盡歡奔跑著穿過大軍,一路跑到他的馬前,躬身行禮,行得是最正經的君臣禮。
冰雹落盡後,天色陰沉的可怕,似乎透不進一絲光亮,万俟君酌下馬,看著她沉聲:“等我回來。”
“阿梨永遠都會等你。”
將士們整裝出發,佇列整齊,步調一致,踩在地上,與冰雹接觸發出物體碎裂的聲響。
訾盡歡站在一旁望著雪國將士出征的場景,她不曾見過戰爭,彼時的她尚不懂得戰爭的殘酷,卻在心中沒來由地升騰起懼怕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