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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封戰報被呈入軍營主帳內。
在連線破了西郡,連郡後,鄴軍並未急著深入圍攻南郡。
郡守勾連叛賊造反的訊息在城裡傳得沸沸揚揚,民心大亂,幾個守城官員逃散,已然不攻自破。
派過去的輕騎已經尋跡去攔截逃散的郡守一干官員。
這會兒,坐在主將位置上的男人目光玩味盯著戰報。
與此同時,帳外傳來訊息。
“陛下,南郡有新的緊急軍情。”
“一群從越西彙集而去的山匪流寇趁涿州七郡叛亂搶掠打劫,如今前往的方向正是南郡。南郡內城中空,有人將剩餘的散兵聚集起來抵禦寇匪,將匪徒擊退出城門以外。”
貼身近侍慣會看陛下眼色,忙問:“何人指使?”
“老梁王的義子梁名章,但具體出計策的是其幕僚,唐青。”
近侍想了想,噢,就是那個將七營先鋒武器騙走的人。
他恭敬抬眼,只見陛下左手支著下頜,右手揮筆,很快,將士把這份寫完的軍報傳下去。
約莫片刻,隨行的醫官把煎好的藥送入帳內。
近侍端著藥走到岸前,若不到舊疾復發時刻,絲毫看不出陛下有傷。
可即使帶著傷,眼前的帝王依舊面無改色,是最強大且令所有人畏懼的存在。
南郡,梁王府。
唐青在坐塌上歇了兩個時辰,醒時臉色還有點發白。
梁名章端著熱乎的藥湯進門,見他唇邊血色淺淡,道:“這兩日著實辛苦你。”
唐青翻開書案前寫的一些兵家計策,揉揉悶堵的鼻子:“還好。”
他繃起臉喝完藥汁,又飲半盞清水壓壓中藥的味道。
“名章,實話告訴你,我並不擅長排兵佈陣那些事,紙張記載的法子,是我能想到的如今最合適的辦法了,至於可不可行,能撐到幾時,還得看武騎長如何運兵。”
梁名章靜下來,低聲開口:“先生,今日元蠡就送你和小瑞他們離府。”
唐青無言。
他心裡清楚,光靠他們這群沒有打仗經驗的人獻計,能配合留下計程車兵們勉強把山匪流寇擋在城門外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
趁機作亂的流寇越來越多,期間還有不少流民尋機加入,欲藉此發筆橫財。
現在能做的,就是靠外頭那點還在堅守計程車兵把山匪引到烏崖谷。
若運氣好的話,和趕來的鄴軍遇上,屆時兩方交戰,定能解決這場匪患。
他看著梁名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梁名章背過身:“聽話。”
唐青:“……”
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像對方那種鎮守城域的情懷,眼前情形,他還是覺得保命最重要。
收到流寇被引去烏崖谷方向的訊息後,天剛過傍晚,密雲沉沉。
唐青示意元蠡打暈梁名章,道:“都離開吧。”
南郡幾乎已經是座空城,梁王府內的奴僕前幾日就全部遣散,餘下的護衛不肯走,跟著他們離開。
撤離的路線是唐青和梁名章相遇的那道山嶺。
看大鄴輿圖,往西走,過了連綿的山脈,行三四日,就能到其他縣。
再不濟,他們帶了至少一個月的乾糧,尋座深山暫避未嘗不可。
老梁王本就是被邊緣化的異姓王侯,為了讓帝王安心,一生無妻無子。
來到南郡後本就無權無勢,去年病逝,更無朝廷的人過問,連表面上的功夫都懶得做了,剩下的兩個幼童不具備任何威脅。
郡守逃得那麼快,估計早被上面查得清楚,梁王府本不該出現在逆反名單,眼下城裡又混亂,形式不明,唐青認為選擇離開是最合適的。
臨走時,唐青摸了摸衣兜。
“我的魚符好像不在。”
元蠡侯在門外:“先生,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形勢緊迫,唐青只得急步跟上。
夜深,一行人往山道上撤離。
無星無月,空氣裡飄散著陰冷的小雨。
山谷裡雜草橫生,元蠡在前方開道。
唐青感覺自己臉頰有些發熱,身子卻在發冷。
扭頭看了一眼被護衛背在身上的梁安樂和梁瑞,小孩子已經累得沉沉睡著,再往後,微弱的光線映出正生悶氣的梁名章。
梁名章豆腐性子,平時對誰都好,因為元蠡把他打暈強行帶走的事難得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