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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小王八蛋,老子都還沒有去找你算賬,你倒反過來教訓起老子!江柳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施耐德一頭霧水。 “當然,要不是你這小王八蛋,大嘴巴子,到處張揚江柳讓幾個人糟蹋了,搞得村裡村外家家戶戶都知道,項家會退婚,江柳沒人要?不怪你怪誰。王八蛋!臭嘴!” “我不想活了。”坐在高昌林馬背上的江柳一聽,實在是羞得無處躲了。準備從馬上栽下來,以頭搶地,一頭栽死算了。高昌林趕緊地一把將她摟住,“使不得,使不得,妹子。” 看他小舅舅一副言辭鑿鑿的勁,施耐德不做聲了。看樣子,江柳被賣還真地和其宿主,黃仲軍有關。 慮及至此,也不打算再和那些人再作糾纏。把那五十兩的銀票往地上一扔,趁江柳爸爸和那老鴇去搶那銀票的功夫,催馬往街東頭的鮑家祠堂而去。 鮑家祠堂在橫山鎮的東南拐上。東街頭上的關公廟穿過去,往右一拐就到了。祠堂其實不只是祠堂,包括油坊。 穿過菜子油氣味瀰漫的祠堂,到後面才是鮑鎮長的家。整座宅子建在一座小山丘上,因而屋基很高。 高高的麻石臺階兩邊,有兩隻石獅子蹲守著。 有幾匹馬拴在院子的東邊拐角的馬廄裡,正有滋有味地吃草。西邊上的八角涼亭裡生著盆火,七八個川兵弟兄圍著那火盆,邊聊天,邊嗑著瓜子,或煙吞雲吐霧。顯得十分地悠閒。其中的一個認得李陽,喊道,“過來擺會子龍門陣哉!” “有事,”李陽苦笑著指了指,那兩扇緊閉著的朱漆大門裡面。 “有麼子事呢,事情不過了麼!耍下子唄。” “真得有事,”李陽為難地一笑。示意高昌林和江柳牽著馬在階下等著。自己和施耐德則拾級而上。 走到那朱漆的大門前,就聽得門裡鬧哄哄地。扣了扣虎鈕門環,裡面也沒有人應。 只得敲重了些,門裡面這才有所反應——然而也就是片刻的安寧,隨即又熱鬧起來。 不得不再敲重些。這時,才聽到有人牛叫一樣斷喝一聲,“來了來了,敲什麼敲!” 稍傾,有人把門開啟,看上去是僕人的樣子。吊著眼梢問向施耐德,“幹麼?” 李陽耐不住在旁邊哼了一聲。那人轉眼一瞅,旁邊還有個穿軍裝的,立馬身子矮了半截。吊著的眉梢也變服貼,點頭哈腰地打起了招呼,“長官好!” “劉長官、張長官在不在?” “在,進來吧,”有女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分明還有些耳熟。 聽到裡面人的答話,那僕人趕緊乖巧地把右半扇門開啟。放他倆進去。 就見那屋裡煙霧瀰漫,登仙一樣。十幾個人,有男有女,只看見上半截身子,看不見下半截。因為大部分人都在噴雲吐霧。 正中間一張麻將桌子,除了正在打麻將的四個人,“焐背的”就有七八個。就像是肉盾鎧甲一樣,將那四人包裹著。 透過肉盾和肉盾之間的夾肢窩,就看見一個頭發燙成大波浪模樣的少女正在抓牌,桃花眼一了進來的是他,再一摸自己手中的牌,大叫一聲,“晦氣!”同時,指戳著他的方向,大叫大嚷道,“我想今天的運氣怎麼這麼背呢,原來這個傢伙要來。你們看你們看,看到他,我就曉得抓到手裡的不會有好牌,果不其然,光板!”說著,把那枚白板往桌子中央一丟,一副寶寶心裡苦,有苦說不出的苦逼像。 坐在她對面的,則是那個穿著五四裝學生模樣的女生。見她面露面露慍色,不由得好奇,扭回頭來一看,瞬時把嘴一捂,是忍俊不禁。 肉肉的女生,一笑起來,那身上的肉便跟著盪漾,散發著一股眼睛忙不過來,讓人魂不守舍的魔力。 一聽到那口細語鶯聲的吳儂軟語,施耐德就意識到了,遇到誰了。一定是那個尖酸刻薄,喜歡找自己麻煩的“大波浪”了。 頭不禁一痛。真是喜不雙降,禍不單行。事情還沒有解決,又碰到了個添亂的。 放眼望去,七八個人圍觀的垓心裡,坐著兩男兩女。那個大波浪桃花眼美女,正對著門口坐著。左邊是個穿軍裝的四十歲出頭的男人,標準的國字臉,兩眼之間,一個“川”字深深地鐫刻在眉宇之間。即使是在打麻將,彷彿也還在憂國憂民一般。 他的對面是個看不清年紀的胖子。座下偌大的太師椅分明已經盛不下他那龐大的體積,由紫檀饕餮紋的太師椅背後,扶手上面,滿溢位來,或垂或掛在椅子外面。 他的臉上滿堆著笑,就像年畫裡的那個騎著鯉魚的小男孩子,笑得是那麼純真,那麼地無邪。更像是彌勒佛的現實版。他也穿著國民黨的將校軍裝。 也許是實在找不到能夠與之匹配的大號軍裝,所以才勉勉強強地,屈尊俯就蹲在那裡面,以至於釦子與釦子中間,都裂著一個大大的鯰魚嘴,怎麼合都合不攏。 背對著他的是那個留著齊耳短髮,五四系的女生。當她回過頭來,與他四目相對時,不知怎地,他的心頭止不住一陣狂跳。那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