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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蓮塘這邊打起來了。一團糟。咱們暫且放下不說。 再回到施耐德、李陽身上。免得大夥兒把他們給忘記了。 就說三人騎著兩匹馬,從戴衝出來,不多時就趕到了橫山鎮上。打算到鎮府向李陽他們的上司,覆命交差。 到了鎮府,工作人員說,人已經去鮑家祠堂了。三個人便又轉向鮑家祠堂。 此時的橫山古鎮上,年味已經相當濃了。家家的煙囪裡,差不多都在往外冒煙。油炸圓子的香味,由那瓦藍色的油煙帶著,從一家又一家低矮的茅草屋簷裡,瓦房裡飄散出來。 熬糖稀的刮鍋聲,還有做炒米糖的……。耳中聽到的工工工工的聲音,那是切炒米糖發出來的。 小孩子成串地在街巷裡穿來鑽去。有的手裡握著火辣子槍,追逐著射擊。你啪一槍打過來,我啪一槍打過去。臉上全都洋溢著純真的喜悅。 踩高蹺的男孩子,排成了一溜排。一二一齊聲喊“衝”,頓時像集團軍衝鋒一樣,齊刷刷地朝著結了冰的淺塘裡猛衝過去,踩得冰渣渣飛濺得比人還高。高蹺帶起來的泥巴水,甩到後背上,構成了了一串串的省略號……。汗水與冰水混雜著冰渣渣子往下流,就是開心。 三人騎著馬,剛從橫山橋上下來,正要上中街。突然從一小撮人中間,竄出來一個人來,一下子仆倒在他們的馬前。李陽和高昌林嚇得趕緊一勒馬的韁繩。馬被勒得人立而起。 就看那仆倒之人,一見馬停了下來,立時仰起臉來,哭喊出聲,“表哥,救我!”而後,低下頭去,哭個不休。 就是那一仰臉的功夫,馬上的三個人,同時都像被雷擊中了似地——被驚豔到了。 就看那人光潔的面板,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粉嫩。那一瞬時的眼眸,如琉璃在水,懾人心魄。還有那一低頭的流淚慟哭之容,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都令人心碎。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認識她。 “請問姑娘,你是四川人嗎?”李陽微俯著身體往下問。 那女孩子搖了搖頭,正準備說話呢。旁邊衝過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來。一人手裡拎一隻胳膊將那女孩子,拎了起來。 施耐德正打算斥責他們粗魯。旁邊有一個三四十歲,已經先一步發得咯咯咯地說話,“不好意思,軍爺。小姑娘家不懂事,驚擾到了軍爺。還望軍爺恕罪。軍爺要是看上了這個姑娘的話,回頭到哀家那邊去玩。保管給軍爺優惠。” “表哥,救救我。我是江柳啊,你怎麼不認我了?”那個被拖走的女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地,不時地扭過頭來看他。施耐德這時才明白過來了,這一定是宿主的哪位親戚表妹了。看情形,是被家裡人,或者婆家給賣了。 先前便已知道,東邊橋下邊的這一小段,是賣人的地方。之前也經過過幾回。人家大多數是賣得是小孩子。這麼大,而且長得一副天姿國色的女孩子被賣,還是頭一次看到。說實話,連他都心動了。 “等等等等,”施耐德連忙從馬上跳了下來。這也就是有李陽、高昌林在邊上撐腰。要不然,遇到那兩個膀大腰圓的傢伙,他有可能都繞道走。 那兩個壯漢,看看他,又看看腰間別著手槍的李陽。站住了。那個老鴇一看不對,趕緊地跑了過來,“軍爺軍爺,抽支菸抽支菸!”她也顧不了他倒底是當兵的,還是不是當兵的。只知道,碰到穿軍爺們,最好客氣點招呼。 施耐德一把把那女的遞來的煙,擋了回去。面色嚴峻地問她,“這倒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想把我表妹往哪裡送?” 那女孩子一聽他終於肯認她是他表妹了,緊張的情緒,稍稍緩解了些。只是悲慼之聲愈烈。哭得兩邊的肩胛骨還有鎖骨,一聳一聳的。施耐德瞥了一眼,就受不了了。真得是看不夠,也愛不夠。恨不得葬身其中。 “事情是這樣子的,軍爺!”那老鴇卑微地站在他的旁邊,抖抖瑟瑟著從褲兜裡,摸出來一隻棉布縫製而成的錢莢子。小心翼翼地從裡面夾出張紙來,畢恭畢敬地遞了過來,“軍爺,這是,這位小女孩子的賣身契,請軍爺過目。”看他認真在看,於是,又提醒道,“哎——下面有她親生父親的簽字,還有畫押。嘿嘿,是她父親賣給我們的。犯法的事,我們是不會幹的。也不敢幹。我們做得可是正大光明的買賣!” “我呸!買賣人口你們還有嘴提正大光明!” 李陽見他發怒,上來一拽他的胳膊,提醒他說,“哥們,這個女孩子,你倒底認不認識啊。看你剛開始的反應,就跟我們一樣。如果不是你家的親戚,這種事,你最好還是不要管了吧!” 那老鴇一聽,頓時眼睛水都要感激的冒出來,衝著李陽不住作揖道,“還是這位軍爺開明。我們做這一行的,也不容易。被人家看不起,好人家的女孩子不願進。漂亮的妹子的更難找。今天能買到這樣漂亮的妹子,不只是我們堂子裡的福氣,也是軍爺們的福氣。 軍爺們離妻別子,一個人在外面,拋頭顱灑熱血。偶爾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