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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機開始減速。就像是發現了他的容身之所,朝他飛了過來。於是乎他所在的位置,再次成了風暴中心。 頭髮在風中凌亂著,耳朵都吹閉了氣。身上的衣服都被吹得獵獵作響,宛如風中的旗幟。 腮幫子上的肉,也被吹得東倒西歪,像貴妃醉酒。眼皮子更是吹得不能作主,擠眉弄眼,面目猙獰。 即便是地標建築,慣來堅挺的大鼻子,也無法獨善其身,被那肆虐的風,颳得一隻鼻孔大,一隻鼻孔小。整個人是醜態百出。 儘管自己被搞得很狼狽,可是出於好奇,還有作為主人當中的一員,對豺狼特有的警惕,支撐著他努力地睜大眼睛緊盯著,在自己的祖國上空,興風作浪的蕞爾賊子,究竟想要幹些什麼。 飛機上的鬼子就像是看到了他的存在似地,在臨近他頭頂的時候,把那隻鐵桶突地朝他砸了過來,一矮身方才躲過。 那隻白鐵皮桶掛著風聲,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咣鐺”一聲砸在水面上。鐵桶側翻在水裡,在繩子的拖拽下,水雷一樣在水裡竄行了約一兩米的距離,然後被那飛機上的鬼子,猛地一扯,從水裡提了起來,竄起的水柱,濺起的水花,“譁”地一聲,又落回到了水裡。 那鬼子飛行員後面的鬼子,一頓一頓地將那隻鐵桶又提了上去。 赫然明白鬼子飛機把鐵桶放下來的目的了,原來是用來打水。 記起自己以前寫小說還學貸時,查過的日本鬼子抗戰時期軍械相關的資料知識。其中有這樣一條資料顯示,日本零式戰機無論從懸掛系統,武器系統,飛行效能,都是一流的存在,然而它卻有一個日本鬼子,自身無法克服的致命弱點,那就是溫升——開不長距離,發動機就會發高燒。 這導致日機無法保證持續的戰力輸出,打兩圈就要返航休息的主要原因。否則發動機就要爆缸死車,要麼就是自燃,做自由落體運動。 這也是日本鬼子的飛機為什麼在戰場,往往表現得好像還有點人性的產要原因。炸得我們受不了時,突然就飛走了。 依照施耐德的猜測,鬼子用鐵桶吊水上去是給發動機喝得。發動機大都是水冷式的,離了水就活不成。 看來這架敵機要麼是水箱漏水,要麼就是在執行正常空飛作戰任務前的戰備保養任務當中,水箱忘記加水了,否則,不大會出現如此荒唐——戰時加水的畫面。 這要不是親眼得見,怎麼可能知道歷史上的鬼子,還有這樣一番,歷史上沒有記載過的騷操作。 也許是打上去的水晃盪的厲害,打上去的水很少;要麼就是水箱的漏洞足夠地大。眼見著那鬼子的飛機拉昇起來過來,調過頭來,又朝著自己的頭頂方向俯衝過來,施耐德的腦海裡,突然間,冒出來一個驚人的想法。 鬼子之所以選擇他所在的位置吊水上去,想必也是精打細算。 首先是此蘆葦蕩中央,方圓十幾裡荒無人煙,人跡罕至。不大可能在這裡,遭遇到國人武裝的攻擊。 再就是眼前的湖面寬闊,水草覆蓋的區域小,很容易打到水。 如果鬼子們是這麼想的,那麼他就偏偏要讓鬼子吃上一驚,瞧上一瞧。明白到在中國的土地上,沒有他們侵略者苟且偷安的地方。哪裡都會有反擊他們的力量,哪裡也不是他們輕鬆懈怠安生的地方。 他的想法就是要把那桶奪下來,讓鬼子的發動機喝不成水,讓鬼子的飛機發動機發燒燒掉,發動機爆缸停車飛機墜落。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的話。 想到這,他已經激動到了不行。腦補著飛機墜地,著火焚燒時的畫面。按耐不住要躍躍欲試了。 眼見著那飛機再次朝自己飛過來,他就像當年花果山上的美猴王那樣,暝目蹲身,做好了縱身一躍,大鬧天宮的準備。 那是個令人心驚肉跳的瞬間,時機要拿捏得恰到好處,還不能提前站起來,得貓著腰在大缸裡面。被鬼子發現了自己的存在,不但無法實現自己的目標,吃一顆免費的槍子子那是很自然的事。 眼瞅著那隻鐵桶在空中忽左忽右,輕飄飄地砸過來。他已經不像之前的那次一樣,畏崽閃躲。而是充滿了勇氣,避都沒避,閃都沒閃,瞅準了,迎著那鐵桶就高高躍起,抱了個滿懷。一下子將那水桶整個地抱在了懷裡。 那飛機上鬼子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並且是數九寒冬的清晨裡。苦寒之地水邊大缸裡,居然還藏著這麼個人,居然對他們圖謀不軌。 那鬼子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如何悠盪那隻鐵桶,以什麼樣的一個入水角度最佳,兜多長的距離才能舀到更多的水上來。沒存想繩子那頭突然一沉,被一股很大的力量給掛住了,根本就來不及撒手。 真得是平地起驚雷,猝不及防。那鬼子懵裡懵通地就被施耐德從飛機上生生地給拽落下來。半空裡那鬼子嗚哇亂叫著,大意是怎麼回事?想不通啊,就開始炸塘了。 “pia”一聲橫著就摔到了水面上。激起的浪花比過年時放和禮花朵朵一點也不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