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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子駕駛員太恨他這個形同鬼魅的傢伙了。 因為在那鬼子的眼裡,他的人設是存疑的。 首先是他的形象比較另類,屬於那種做鬼可惜,做人有距離的那種生物。 何況還在這荒無人煙的蘆葦蕩裡,而且是在這正常人談水色變的寒冬臘月的苦寒之地。 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突然間就冒出來他這樣的一個生物,並且一出手,就把他同夥拖下了飛機,生死不明。完全印證了所謂神鬼莫測這個成語。 所以那鬼子根本就沒有把當作人看待。看見他就是一身的雞皮疙瘩,直以為是撞見鬼了。怎麼對付他都不覺得過分。 眼瞅著那鬼子飛行員,要用戰刀把那頭繩子給割斷。吊在半空裡的施耐德,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心裡面好似在炭火上炙烤。再看呼呼生風的腳下,想都不用想,那鬼子一旦得逞,摔下去留給自己的都只是一個“死”字。 正所謂人急了懸樑,狗急了,跳牆。突然間腦子裡火花一閃,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自己的上衣口袋裡,分明還有一把宿主留下的彈弓在,包括一包鐵砂子。 那兩樣東西在貼身的裡面口袋裡擱得如此服貼,以至於他都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儼然成為衣服的一部分。也正是得益於它藏得如此服貼,要不倒吊在桶下面時,彈弓可能就掉了。 很遺憾自己小時候沒有像小兵張嘎們那樣玩過彈弓。別說彈弓遭人嫌棄,連在大炮都被當成雞肋的二十一世紀,彈弓玩家真得是門可羅雀。 有種另類的“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伸手入懷把那把彈弓摸了出來,又扣出來兩粒砂子。哪怕只是做做樣子,嚇嚇一下那鬼子也是好的。 彈弓支架是天然的樹枝枝椏做成的。中間的皮筋是暗黃色的,可能是牛筋也有可能是馬或者驢騾子的筋。中間的膠皮,一看就是牛皮。彈弓可能是祖傳的,暗紅色的支架,包括包皮,都已經盤出包漿了。鋥亮瓦亮。 當然他已經無暇去欣賞那把彈弓有多完美有多好看。必須要搶在鬼子割刀那根繩子之前,阻止住那個鬼子的加害行動。 想都沒有想,包蛋,扯皮筋,瞄準,是一氣呵成。根本就沒有動腦筋的餘地,第一枚彈丸就打出去了。熟練得程度,忘了喝孟婆湯,展現得是前世的技能。 “嗆”地一聲,那顆彈丸就打在了那鬼子的刀尖上了。火花一閃,緊急關頭使得力氣又比較大,透到那彈丸上面的力道也足,震得那鬼子手裡的刀把子,在鬼子的手裡擰了擰,差不多轉了七八十度,才重又握住。 那鬼子吃了一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探頭望向他時,隱約就發現機頭前方,一大片綠色的雲,猛地朝他們撲過來。如果他不及時地提升飛機的飛行高度的話。整個飛機就要被那片雲給一口吞進去了。 那鬼子的反應還算是快的,發現大勢不好,猛地一拉機頭,發動機發出“昂!”一聲怪叫,機頭被拉起來,差不多和地面成垂直的九十度。飛機是躲過了一劫。然而他的下半身和那隻鐵桶,卻與那團烏雲——其實是一顆樹冠宛如華蓋一般的泡桐樹,來了一次親密無縫的接觸。“哐鐺”一下子撞在樹冠上。 用撞字也許並不合適。而用撩字更為確切一些。他的整個人還有那鐵桶,被那高聳入雲的樹冠帶飛了起來。結果就像是在高空蕩鞦韆。 情急之下,那副彈弓都來不及收了。下意識地用手去那繩子。彈弓自然而然地也就掉了。先把命保住才是緊要的。 也虧得那是泡桐樹樹質鬆軟,這要是換作構樹、黃檀,小葉紫檀之類的硬木頭,腿都要給刷斷了。 關鍵的之前就已經翻站到了桶裡,否則他的下場也會非常的悲慘。豈止是皮外傷。 被絆了一跤的飛機,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發動機發出一陣很不愉快地怒吼聲,冒起一陣嗆人的藍煙。航速瞬間掉了下來。機身也開始顛簸。與此同時,機頭那塊的螺旋槳也發出了不很和諧的吱哧的刮擦聲。冒出火花來。 飛機的速度掉得更加厲害了,螺旋槳都已經轉不動了樣子。飛機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從空中掉下去。 飛機上的鬼子也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是手忙腳亂。二級給油,極力地穩住提拉操縱手柄。保住飛機才是主要的,而那柄戰刀,也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它朝艙門那塊滑去,最終順著機艙門掉了下去。 而那柄從艙門口滑掉下去,成自由落體狀的戰刀,就像裝了制導晶片的微型巡航導彈一樣,筆直地朝著施耐德的頭頂直插過去。 他正朝上面望著,就看見眼前寒光一閃,刀鋒朝著自己直慣而來,趕緊地頭一偏。那把刀順著後腦就下去了,刺啦一聲把後背上的衣服中分為二,連棉襖裡面的棉胎都暴露了出來。真得好險,差一點就插頭上了。 那鬼子也顧不得對付他了,一心用在應對飛機上面。連續的二次給油,日機發動機重又獲得了動力。怒吼咆哮著,螺旋漿也從數得清葉片的狀態,越轉越快。 自己都不知道,剛剛又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