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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飛機上面做什麼工作?”說著說著,施耐德的面色一凜問。 “機槍手。”高橋美智子回答。見他臉色冷颼颼地瞪著自己,像要吃人。改口道,“別誤會!我根本就沒有殺過人。真得,沒必要騙你。 我的槍口都是抬高一公分。我怎麼可能會殺人。我可是個如假包換得,二十一世紀文明人。 “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刀槍無眼。”施耐德表示自己不相信,“你說你抬高了一寸,你真得能保證,到目前為止,你真地沒有傷害到任何一箇中國人?” “我可以保證!我可以詛咒發誓,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一箇中國人。別說傷害他們了,我連雞鴨都不敢殺,何況是人。我都是被逼的。誰讓我穿越成了一名機槍手呢。 就像你們中國有句話常說的,我現在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要是能遇那兩個跟我打過交道的中國人,你就知道了。我不是你們切齒痛恨的日本鬼子。 哪裡都有好人,哪裡都有壞人。我們日本人許許多多也是痛恨戰爭的。二戰時,許許多多的老百姓,都是被軍國主義好戰分子所裹挾的,迫不得已。 我祖父雖然說不是被強迫,走上了侵華的戰場。但是他到你們中國來,不是為了殺人,而是救死扶傷。他是一名外科醫生。 也許你會說,他所救治的,只是侵略者。可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戰後,他留在了你們中國沒有回去,一直為你們中國人治病,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天,依然在給你們中國人治病。 也許你會說,我在撒謊,他老去的那一天給別人治病,我是怎麼看到的。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在橫山調查多少天了。是你們中國人自己告訴我的。 如果你還能穿越回去的話,我可以去那個地方調查調查,我有沒有撒謊。他那天救得人還活著,人家都叫他“聾子叔叔”。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個地方。如果不知道的話,你可以在百度地圖上搜繁昌區橫山兩個字。 他在寫回去的家書中,每次都會寫到,他對你們中國老百姓的同情。譴責我們日本國那些軍國主義侵略者的慘無人道。然後他作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醫生,他能怎麼樣呢。他能對抗那些代表他祖國的惡勢力嗎? 他只能默默地盡他一點力所能及的力量,給你們中國人治病。教一些願意跟他學習醫術的中國學生,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據我所知,他的學生當中有一個叫做鮑倫員的醫生,在你們橫山當地以及周邊,都享有廣泛的口碑。 我跟我的曾祖父一樣,同樣對你們中國人抱有強烈的愛心。我從來不覺得我們是仇人。跟你們有仇的是天皇為代表的軍國主義分子。 所以,我覺得你對我的質疑,是對我的誣辱,你應該向我道歉才對。” 高橋美智子說得是慷慨激昂,是動了真情了。聽得施耐德心裡是五味雜陳,心情極其的複雜。思緒也變得混亂。聽上去,高橋美智子曾祖父似乎有是恩於我們中國人的。幾無沒有不愛她的理由了。 施耐德稍稍鬆了口氣。高橋美智子說得如此真誠,除非他是表演功力卓絕的演員,否則,不會不露痕跡。這才緩緩道,“不知道你是否,還記不記得,你租住的那個房子,樓下面有個男的。” “記得。你,你——”高橋美智子也露出難以言說的表情,激動得顫抖,“你真得是——” 他把頭點點,眼前也彷彿起了一層迷霧。 高橋美智子慢慢地從對面走了過來,把手向他伸過來。他也把手伸了過去。那首柳永的《雨淋霖》中的名句,“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一時湧上了心頭。 可是當他的手指頭一碰到對方的手指時,渾身的肉突地一麻,像碰到蛇一樣,猛縮了回來。 高橋美智子一時也是大窘,不由得自嘲道,“是我自做多情了。” “不是。只是我和你,”施耐德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高橋美智子,突地明白過來了,大笑道,“是啊,我現在是男人,不是女人了。” 他也笑。 “我們現在只能做兄弟,……。”高橋美智子,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聽到他說兄弟兩個字,他又笑不出來了,怔怔地一時無話可說。沉默良久,理了理頭緒,方才又道,“恐怕我們連兄弟也做不成。 近珠赤,近墨者黑。你現在,又不像你曾祖父上個醫生。你現在是機槍手,哪怕你用盡一切的辦法逃避射殺我的同胞。可是當你的槍口只能對著我們中國人的時候,我不能把你當作我的朋友。對不起!” 高橋美智子覺得他說得也不無道理,低下頭去,沉吟了半晌,道,“我尊重你的想法,”接著就像汽球漏氣一樣洩氣地說,“自從知道自己是一名機槍手後,這也是成天在擔心。那些屠夫劊子手也看出了,我和他們的不同。所以也有意無意地,處處在盯著我,要我去幹壞事。所以,我也很害怕。 萬一哪天,他們完完全全地逼到我頭上了。比如說用槍抵著我的腦袋,讓我去殺你們中國人,我是否還能堅持得住自己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