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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雪蹺著二郎腿,坐在值班室椅子上,看著修仙小說,恍惚間,有種謫仙騰雲駕霧的感覺,腿腳漸漸地就蹺到了桌子上,整個人也差不多橫在了椅子上,迷迷登登地。 突然而至的電鈴聲,滴鈴鈴,嚇她一個激泠。抓起來一聽,就聽到一個粗糙而又沙啞的男低音森然道,“派出所嗎?”。 “是,”鮑雪聽得一個激泠。 “死人了,江邊…。” “江邊死人了?”鮑雪一下子清醒了。 “嗯!” “哪裡……,具體位置?”鮑雪抄起筆來,紙拖到近前。 “橫山港。” “請問先生,您是誰,您的姓名……。”說著,鮑雪就發現,對方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 李教授看完抗戰神劇的那一剎,是九點十分。相較以往,有點兒遲了。李教授騎著咯啷車(腳踏車),敵後武工隊一樣,朝著自己種的西瓜地騎去。 大學城裡,像李教授這樣的退休教授,有好幾十。全都在大學城附近的江堤荒灘上,闢有自留地。當起了“地主”,過起了久違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自給自足的“地主”生活。 因各人所喜,地裡,所種著的蔬菜瓜果也因人而異。 教授不喜歡吃空心菜,打死都不種。王教授不喜歡吃生菜,哪怕生菜再不招蟲害,她也不種。寧願種最難服侍的雞毛菜。 吃著那些被害蟲蛀得七個洞八個眼的青菜,才覺得踏實。因為種得菜,自己知道,沒打農藥。“跟害蟲搶著吃!”對教授們來說,一個“搶”字,足以體現出自己的活力,生命力,戰鬥力。 這就是返璞歸真。用他們的話說。一,鍛鍊身體,二,陶冶情操,三,吃著放心。 有機綠色,無公害。不噴農藥,不撒化肥,施得是油餅,潑得是小尿,撒得是草木灰農家肥。 除了以上原因之外,大家心照不宣的一點還有,那就是大家都是讀書人。而身為讀書人,每個人的心裡,都有那麼一點追求浪漫的小資情調,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歸園田居》情懷。 雖然不能真地像五柳先生那樣出世,學個皮毛肖似,對於大家來說,也不失為一種滿足。 此外,還有一點,興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那就是他們當中的很多人,也曾經是“農民”。只不過,因為高考,讓他們擺脫了,原有的農民身份。成了城裡人。 還有一些人,則原來就是城裡人。當年作為下鄉的知識青年,等於也做過農民。對於農活,他們相對年青一代來說,並不陌生。也不排斥。 曾經握過鋤頭把子的手,老來,再和鋤頭把子來個第二次握手。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那份苦楚酸澀,而是久違的滿滿的親切。尤其是對那些榮譽等身的老教授而言。更加可以襯托出他們的不容易,和了不起。 時間就是這樣讓人一點一點地變得豁達與寬容。 衰老讓他們的眼睛,已經分辨不出美醜,分辨不出了對錯。 在他們這裡,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原諒的、不可理解的。一切都是人性使然,無所謂罪,也無所謂功。 亦或許是太無聊了。老教授們把大把大把的時間都花在了,照顧自己種的農作物上。投進去的精力和感情,有時都會令他們的子女兒孫都感到吃醋。和不可理喻。 天氣越來越熱,西瓜地裡的西瓜,一個小時前與一個小時後的大小,似乎都是不一樣的。有的西瓜已經熟了,李教授往瓜地裡跑得更勤了。生怕一眨眼的功夫,養大的閨女,讓人家的小子拐跑了。 若不是劉老師,堅決反對。李教授早就在西瓜地裡搭起帳棚,看起西瓜來。“後面,你就跟瓜過吧!”劉老師的一句話,嚇得李教授犯了慫。 “這晚上,怎麼嗡了這麼多的蒼蠅?!”李教授騎著咯啷車(腳踏車)離自家瓜地越近,李教授就發現,與往常不同的是,蒼蠅好多好多,簡直攔住了他的去路,就像攔住他告狀。嗡嗡營營。這讓李教授著實心驚。 確實很反常。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多蒼蠅。是誰家的地裡潑了大糞?他心裡想,惹得這麼多的蒼蠅過來,這麼晚了,也不休息。 車到地頭。李教授就馬上停蹄地檢閱三軍。手電筒照著。 歲數大了,記性雖然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可是架不住他天天往地裡跑啊!哪片葉子下面有西瓜,西瓜大小,哪顆已經成熟,哪顆近乎成熟,哪些雌花多餘的需要剪掉,哪朵雌花今天,或者明天授粉,對於李教授而言,都爛熟於心。 “豁,都長這麼大了!”從掀開第一片葉子開始,李教授就喜滋滋地與西瓜說話,就像跟隔壁老王家的大頭兒子打招呼。 就這樣,走了不到二十步,就和近十顆西瓜打過了招呼。滿滿的都是幸福。收穫的喜悅。 眼瞅著第十一顆西瓜的位置到了。李教授突然驚叫一聲,“老大呢?”起先還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電筒照了又照,定睛一看,原先第十一隻瓜的位置,那隻原本碩大無朋的身形,不見了。 只剩下空蕩蕩的,一個西瓜呆過的,圓圓的稻草窩子墊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