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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棺材前的一家人,說得津津而有味。阿生原生閨房裡的黃仲軍,已經不知道相信自己的判斷,還是該聽江振華的。那幾個羅圈腿,小矮人,到底是川軍,還是日本鬼子。 他已經失去了判斷力。因為有傳聞,四川人也不高!他實在是糊塗了。 要說是鬼的話,裕民焦灣這邊離蕪湖還真得有點遠。中間還隔著螃蟹磯、頭棚、鴨棚等地方。據說,這幾個地方,都有川軍把守了。 想到這兒,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鞭炮聲。有人在外邊急急地喊,“鮑鎮長來了,鮑鎮長來了!大虎二虎快去接鮑鎮長。” 聽說外面的人一陣地混亂。“不要亂。”就聽江振華沉穩地吩咐大家道,“鎮長,又不是市長省長。”他這麼一說,大家的緊張情緒果然好了很多。然後江振華接著吩咐二虎子道,“二哥,你拿著炮竹在外面等著,看到鎮長的人,你就開始放炮竹。大哥,你在門口候咯,鎮長進來。我把東西接到手裡,你再陪著鎮長去舅舅壽材邊上磕頭。” “還是振華過勁,是幹大事的人。你這兩個表哥哥,都是吃土的貨。你以後要出息了,還真得指望你拉他們一把。”就聽他老丈人誠心實意地說。 “不用講的,舅母。我要是有飛黃騰達的那一天,保證讓兩個表哥,吃香的喝辣的。” “你啊!”做母親的回過頭來,毫無徵兆地在女兒手上打了一下。 “打我幹麼哦!”阿秀正在屋牆邊上,看著外面,恭候鮑鎮長的到來。沒來由地捱了她母親一爪子,有點兒不開心。 “我講你投胎的時候,是閉著眼睛。投到我這個窮家來了。你找丈夫的時候,為毛還閉著眼睛。” 氣得阿秀臉上一紅,瞪了她老孃一眼。江振華在邊上聽得一笑,“講起來,阿軍表弟其實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聽我奶奶講江柳妹妹,被人欺侮了,血一衝腦,就不管不顧地衝到我家裡把人打死了。這在哪朝哪代,都是犯法的事。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江柳沒被欺侮啊?”大虎子這話剛一出口。二虎子在門口,把手裡的鞭炮就點著了。大虎子爭不過鞭炮,只能閉嘴。鞭炮一歇嘴,他就忙不迭地想再問,嘴剛張開,鮑鎮長帶著兩個手下,一頭就鑽了進來。只得再次把嘴閉上。換了一套說辭,重新把嘴張開,做出一副甚感哀榮的樣子,喃喃道:“伯伯,鮑鎮長,親自來看你了!” “老大,小弟來遲了。前兩天還在一起喝酒的。沒想到,這就去了。”說完,面對著棺材頭跪下。撿起地上,早已準備好的紙錢和黃裱紙,在火盆裡燒了起來。 作為家中長子的大虎子,則跪在鮑鎮長邊上,陪著燒了幾張紙。然後勸道,“謝謝鎮長了,不要燒了。意思到了就行了!”於是鮑鎮長就在大虎子的攙扶下,站了下來。攙是一種禮儀。並不代表鮑鎮長已經老態龍鍾,需要年輕人的攙扶。 鮑鎮長前腳剛走,大虎子就急猴猴地問起之前想問的問題來。 “哪裡的話喲!”江振華一笑起來,否認著,“沒有。我奶奶她老人歲數大了,亂講。事情是這樣子的。她老人在屋裡頭燒晚鍋,灶頭上的火燎到外邊茅草上頭了,我妹妹江柳就在外頭提醒她老人,灶底頭的柴少擱兩根。不要把草燎著了,失火。我的兩個朋友,剛好從我妹妹邊上過。 她老人就以為那兩個朋友欺負江柳了。剛好,仲軍到我奶奶家。我也不曉得去幹什麼。我奶奶就跟他講了,他表妹讓我帶來的朋友欺負了。結果,你們也曉得了。仲軍一發火,我的兩個朋友就死翹翹了。” “原來江柳沒有被欺負啊!”大虎子不無失落地喃喃自語。 “當然。沒有的事。” “你老人以後,也要注意了。親家奶奶自己都沒來得及出來,就悶死了!”大虎子提醒他嬤嫲道。 “謝謝你好心啊,你個孬子兒子。什麼不怕擔心,就怕老孃把你家的茅缸棚子(賤指正屋)燒了。” “我不是關心茅缸棚子哦,我是關心你老人,不要像……。” “呸呸,大哥,你這張嘴,過年要用裱宣紙好好地擦擦。一點素質都沒有。”阿秀衝大虎子嫌棄地一翻白眼。 “嘿嘿,打嘴打嘴!” 這裡說打嘴,又一陣鞭炮響起。有好事的進來報,“你家橫山的大姑娘(大姑姑)來了。” 二虎子趕緊地跑出去準備放炮竹。而這一次準備陪磕頭燒紙的換成了阿秀她嬤嫲。 大姑用胳膊擋著臉,直竄直跌地跑進家裡。這才鬆了口氣似地,把胳膊放下來,向大夥兒解釋說,“哎,我實在是哭不出來!”說著無奈地還笑了笑,“我怕人家講我沒肉沒血,只好用胳肘子擋咯臉。對不起啊,我的兄弟唉!不是姐姐不難過。是姐姐沒眼睛水,不曉得怎麼哭!” “沒事沒事,大姑!”大姑的真誠是真實可見的。阿秀嘴裡勸著大姑,眼睛水就滑落了下來。 “人和人不一樣,大娘你不要過於自責。心裡有沒有舅舅,像舅舅這樣已經成仙的人,他心裡肯定清楚。用不著哭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