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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聽到有人在外面的堂屋哭。心裡面一驚,誰在哭?為什麼哭?在哭什麼?不會是在哭我吧,以為我死了!哭得是自己老婆阿秀! 想到這,心裡面一揪,是既難過,又感動。 感動什麼?死了有人哭的本身,難道不就是值得感動的事。想想那些光棍們! 就聽那人哭道:“你走了,我可怎麼搞日,我的老夥計啊?痛死我了麥!”哭聲抑揚頓挫,讓人有兔死狐悲之慨。聲音是老的,不是年輕的。頓時明白過來,在哭的是老丈母孃。 既然是丈母孃,……。想到這,心頭陡地一沉。“老丈人死了?”果然,接下去就聽到丈母孃換了新的哭詞,“你走了怎麼不帶我嘞,我的老夥計啊!我也不想活了麼,好夥計啊,你行行好,帶我走哎!” 心裡面不由得一酸,老丈人果真是死了了。酸過了以後,又是一陣發涼,覺得這都是自己的罪過。如果不是自己回到丈人家來搬援兵,老丈人不去給自己出頭。老丈人就不會死了。 想來,老丈人肯定是在江邊遇害的了。 想到這,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老丈人是為了自己死的!不用說了,老丈人一定是被那幾個羅圈腿給打死的。 這時,又聽到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也在哭,“伯伯唉,你走得太早了,我還沒有喊夠麥,伯伯哎。這以後我沒伯伯喊了麥,以後聽到別人喊伯伯,女兒我要饞死了麥!啊,伯伯啊!你怎麼不理我了嘞!我一輩子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的伯伯哎,女兒捨不得你走麥!你回來哎!” 一聽便是阿秀的聲音。心裡更是糟糕透了。不知道阿秀現在怎麼看自己,肯定是恨死他了。是他把她老子領到鬼門關裡去的。不恨才怪呢! 看看床,看看被子。還有傢俱,房間。衣櫥架上所掛的衣服,大紅色的新娘禮服顯示,自己所躺得地方,應該是阿秀出嫁前的閨房。 能躺在她的房間裡,說明一點,她並不是恨他恨得要死的那種。想到這裡,心裡又不免又踏實了些。說明,在阿秀他們家人的眼裡,自己還不是那種,要打入另冊的傢伙。 可能是一個姿式躺久了的緣故,他感覺難受,下意識地調一面睡一下。剛掉過來,一整刺痛襲來,痛得他“啊”一聲。當然只能極盡所有的壓抑著,因為自我感覺是個罪人。如果是這個家庭的功臣,他就不會這麼小心翼翼了。 身上的汗,如雨淋透了一樣,通體盡溼。疼痛迫使他又轉身回來原有的睡姿。 這才想起右肩背上受過刀傷。想到那所負的刀傷,不由得一陣難以為情——自己砍的。所幸得沒有一刀砍斷了頸大動脈。 動動腿,感覺尚可。江邊上中的那一槍,似乎並沒有給自己的帶來太大的不便和影響。……。總得來說,還行。就是頭感覺不大得勁,下巴也感覺施展不開。試著說出話來。發覺字吐不出來,整個嘴巴就像凍住了。 也許是他自己也討厭起了,那張嘴。討厭它作惡多端。居然說不出話來,他都不感覺緊張,擔心什麼的,反而一陣釋然。 太陽透過屋頂的明瓦曬在床上。躺久了渾身的不在自在。腦袋裡跟灌了一桶漿糊,稀昏稀昏地。他以為是躺久了緣故。便試著從床上起來,到外面呼吸點新鮮空氣。那些稀昏的頭腦應該會清醒一些。 然而半坐起來,頭裡面某樣東西就像失控一樣,一旋起來,眼前瞬間金星閃耀。像極了黑夜當中點起的萬家燈火。他沒覺得那是多麼大的事情。有時蹲久了也會有類似的情況出現。醫生說是低血糖。在床上,坐了會兒。定定心神。 腳往地上踩踩,試試受過傷的腿腳利不利索。想想回到江邊找江振華他們去算帳的時候,那時的腿還是反應蠻大的。 依稀記得老丈人正在質問江振華,為什麼會稱呼那兩個,被自己用鋤頭捶死的兩個侏儒為太君時,自己突然間斷片了的。為什麼斷片呢? 自己身上難道有什麼疾病嗎?會突然昏倒。他開始胡思亂來起來。也難怪他會亂想。因為在他昏倒之前,沒有什麼異狀。突然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了。 母女倆還在哭。覺得自己要是不加入到阿秀和她嬤嫲的哭得隊伍當中去,吼上倆嗓子,就對不住人似的。必竟人家是因為自己死的。不去吼兩嗓子,也對不起老丈母。他老丈人是為他死的,害得她當了寡婦。從此以後,一個人過了,孤苦伶丁。 是的,哭死人,大多是哭給活著的人看的。 剛站起來,膝蓋那兒一軟,便又重重地跌回到床上。不住的喘著粗氣。彷彿剛才那一起身,就已經耗盡了他所擁有的元氣。再一次地虛汗淋漓。想不到身子這麼虛了。他心裡頭嘆到。自己在這裡躺幾天了? 感覺母女倆個不只是在哭,感覺更像是在搞軍備競賽。比誰的嗓門大,比誰更捨得花力氣。一聲不等一聲地,哭得喉嚨嘶啞了。還在哭。真得感覺,不哭死一個,是沒有停得時候。 他也難過,默默地也喊了兩聲,“伯伯走好!”試著再次從床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