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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軌電車沿著海島風景線平穩地飛馳著。
掠過一排排開枝散葉的棕櫚樹,在澄澈藍天的大幕布下,若有若無的海岸線透過剔透的窗戶映入眼簾。
只要坐在窗邊,餘光便都是景色。
男孩坐在我身邊,脫下的西裝外套和我的疊放在一起,深紅色襯衫的袖子也捲到了肘部,領帶鬆了些許,解開了領口第一粒紐扣。
他面板白,一熱起來從脖頸到耳後都悶出微微的薄紅,我看著很是新奇。
東京夏季的高溫比起沖繩而言也算小巫見大巫了,因此在這之前,我一直懷疑這位在日常總是雷打不動捂著三件套的保鏢比鉿合金還耐熱。
但果然天氣是公平的,能把兩個迥異的人放在相同的處境之中,也能讓世界第一殺手露出幾分蔫蔫的神態。
“睡一會兒吧。”
我看了他一眼,提道。
本來小孩需要的睡眠就更久,也不知道他昨晚幾點才睡;里包恩還是小嬰兒的時候,這個午休的時間點早該吹著鼻涕泡,咻皮咻皮地呼呼大睡了。
由於電車上沒有桌子,我補充一句:“你可以靠著我睡,現在我也不困,待會兒到了叫你。”
“好,”里包恩沒有推辭,“那交給你了。”
或許小朋友的身體是真的被曬困了。
里包恩把他的帽子摘下,搭在懷裡。旋即,我肩膀一沉。男孩矮了我一個頭的腦袋正正好地能靠過來,一叢黑髮捱得近了,顯得毛茸茸的。
我低了低頭,只見他纖細的睫毛低垂著,乖得有點可愛。
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坐姿,我儘量讓他靠得舒服些。里包恩的呼吸節奏很快變得均勻而平穩。我稍微扭頭看向車窗。
晴空萬里。
竹田的案子下週開庭,雖然勝訴是沒有懸念的事,但以防萬一,我仍然在與律師跟進進度。掏出手機檢閱了庭審用的材料,我再點開本部的工作群,看了看未讀的聊天記錄。
領導又在嘰裡呱啦地說了通廢話,我選擇性地忽略過,確定沒有新的任務,於是收起手機,專心致志地欣賞沿途風景。
只是電車行駛的白噪音在腦海播下幾隻瞌睡蟲,我忽然也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便合上眼,輕輕靠著里包恩的腦袋,眯了五六分鐘。
再過了二十分鐘,就快到目的地附近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里包恩睡得挺沉。我以為他是在外面會睡眠更淺的型別。
被我小聲叫醒之際,男孩還是身體先輕輕地、驀地動了一動,才緩緩睜開眼,直起身,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一看就和每個有起床氣的孩子似的不情不願。
肩膀的襯衣衣料被他捂得很熱,熱源一離開,車內的清爽空氣似乎都立刻聚集在這裡。我拿起外套,電車的廣播恰巧悠然響起。
“要到了,我們準備出發。”我把西裝外套遞給里包恩,“可以穿著,到水族館裡面應該不會很熱。”
小保鏢沉沉地嗯了一聲,一手戴上圓禮帽,一邊接過外套穿了起來。
“……”不妙。
我安靜地看著他片刻,舉起手機。
幾乎是同一瞬間,里包恩套上外套的動作頓了頓,挑起眉毛朝我投來一瞥。而我的鏡頭忠實地錄下這珍貴的一刻:
看起來不過十一歲的小孩穿著不合身的、寬大的黑色西裝外套,長袖鬆鬆垮垮,耷拉著蓋住了半隻手。有些戴歪的帽子遮住了他盯著鏡頭的大半神色,嘴角也微微抿起,明明應該顯得冷峻,卻被剛睡醒時臉頰上淡淡的紅印襯得柔軟幾分。
我被實打實地萌到,影片錄製兩秒,把手機移開,直直對上那雙難辨心緒的黑眼睛。
“抱歉,是我拿錯了。”我的嘴角簡直壓不下來,索性對他嘿嘿一笑,“不過你這樣穿也很可愛……哇!我的手機!”
“拿來吧。”
“不可以!”
里包恩這傢伙竟然在眨眼間就把我的手機拿到他自己手上!我顧及電車內不能太大聲說話,只好忍不住邊笑著邊小聲抗爭,為了守護我難能可貴的戰利品不惜伸手去搶,“快還給我,要下車了!”
里包恩:“有偷拍的覺悟就要有自己搶回來的能耐。”
我:“你是我老師麼!我都用偷拍了你就讓我一下吧!”
但每每在我要碰到的剎那,里包恩又反應更快地躲開,一來二去,手速出殘影地和他過了幾招無果,我都快笑得沒力氣了,便當機立斷耍陰招:一隻手臂從他背後繞去,先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