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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中,青年抓著我的手,幾乎立刻笑出來道,“你是友寄新奈,對不對?”
“……”我回過神,姑且平靜地回應,“我是。你先放手。”
他像是才發現,一面說著不好意思,一面鬆開手,低頭瞧著我。
佐久早的聲音從旁邊幽幽響起:“什麼情況,你倆認識?”
沒等我否定,對方搶答道:“當然了,我們以前關係好得很呢。”
佐久早:“哈?”
青年:“你這什麼眼神,和你弟似的。”
在他倆扯皮之間,我順著那句話思忖:以前關係好?
我皺起眉,注視著他的外表,腦海裡飛快過濾各種曾經遇到過的人,無論怎麼樣也沒一號人能對得上這個大高個的形象。我於是謹慎開口:“抱歉,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男人登時一臉我不可能不記得他的表情,稍稍彎下腰,湊近我(我後退半步),一邊指著自己的臉,如同一位賣詐騙保險的業務員般睜大了眼。
“我啊,是我啊!”他說,“黑尾鐵朗。你真不記得嗎?”
“鐵朗。”
我跟著念出聲,一股如在遠古的熟悉感便油然而生。某個小小的人影適時從陳舊的記憶裡奔跑出來。我應該露出了有點想起來的神情,因此自稱黑尾的青年開心地點了好幾下頭。
“嗯、嗯,我們小時候當過一段時間的鄰居。”
我頓時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渾身散發著“我是陽光開朗大男孩路邊遇到條狗都能和它聊得來公司聯誼從未找藉口請假留在家”的氣場外向又頗為強勢的人,深吸一口氣。
我脫口而出:“不可能。”
黑尾自信地摸了摸下巴:“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我:“不可能啊!”
黑尾:“喂。你的潛臺詞很失禮哦。”
佐久早左看看右看看,提議道:“不然我們進去再說?什麼不可能。”
“我認識的鐵朗是一個特別膽小怕生的孩子。”我冷靜地解釋。
佐久早聞言蹙眉。
“那確實不太可能。”他相當中肯。
黑尾鐵朗重重咳了兩聲,“麻煩你們在意一下當事人行嗎?”
我跟著他們進了球館。相較於戶外,室內的空氣更加清涼,散發著體育館特有的氣味。
現在是休息時間,幾個比較小的孩子在打鬧,大一點的坐在地上,喝水,玩手機,聊天;有些則在教練打扮的成年人面前練習著墊球或魚躍。
近門的小孩見我們走進,一個個小蘿蔔頭瞬間圍了過來。
“黑尾叔叔!比賽要開始了嗎!”一個男孩叫道。
“叫哥哥啊。”黑尾狠狠搓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腦袋,“再等一會兒,還有人沒來。”
“今天也可以教我發球嗎?”另一個喊。
“當然了,我會盯緊你的。”
“黑尾叔、哥哥,他一直搶我球。”
“怎麼回事啊?你搶回來,我去說說他。”
在一片嘰嘰喳喳的呼聲中,我和佐久早坐到球場邊的長凳上。後者遞給我一瓶水,我接過並感謝,一邊擰開瓶蓋,一邊觀察黑尾那邊的動靜。
他熟練地應對著俱樂部小朋友的熱情,就差沒把遊刃有餘寫在臉上。
“你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啊。”佐久早說。
我喝了口水,潤潤喉嚨。
“嗯。”我回道,“突然遇到失聯多久的童年好友,結果發現對方除了名字、愛好……和髮型以外沒一點是記憶裡的樣子,誰都難免要消化一下吧。”
說著,我轉過頭,把話題帶過:“佐久早君會留下來看比賽麼?”
“很遺憾,我等下還有事。”他看了眼手錶,“……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不是在一堆陌生人之中會無處安放地尷尬的型別,因此只是點點頭,跟這位目前唯一的熟人道別。
偌大的館內偶爾劃過短促的哨聲,排球落地,學員跑去撿。一些家長模樣的人坐在邊上拍照錄影,不時還有笑聲和呼喊聲高高地拋起。青春洋溢的氣息撲面而來,我緬懷片刻,簡單地做一做拉伸。
這把坐辦公室的老骨頭一活動就咔咔響。
我揉揉肩頸的肌肉,身旁忽然有人把衣服放在椅子上。
黑尾一手叉著腰,見我仰起臉望來,頓了頓,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頸——現在他又令我想起小時候了。旋即,青年挑起眉毛朝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