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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人會知道,在那天,當謝希書慌慌張張越過他企圖離開時,齊騖到底花了多大的力氣來剋制住自己身體中瘋狂叫囂的渴望。
當他拽住謝希書的衣領,將後者拉向自己時,他真正想做的絕對不是詢問對方是否用了香水——他比任何人清楚那勾人心魄的氣味根本就不是那些香精成分能夠調和勾兌出來的。
他聞得出來。
那種天堂般美妙的氣味微粒來自於少年泛著潮溼汗意的面板深處。
太美妙,太過於甘美,馥郁,香甜。
以至於在碰到那人的一瞬間,齊騖無比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竟然會想要舔舐對方。
這個念頭荒謬但無比強烈。
就連齊騖自己,都因為這怪異的渴望而感到了驚慌失措,某種混沌的恐懼忽然籠罩了他,讓他在那一刻短暫地奪回了脆弱的神智,放開了那個少年。
但齊騖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家裡人都稱讚過齊騖在幹活時有種接近於野獸的敏銳直覺,他的本能總是那麼準確,從不出差錯。
這一次也是一樣。
他的直覺正在叫囂,警告他正在往一個不可知也不可描述的深淵中滑去。
他正在面臨滅頂之災。
然而,那天的齊騖依然裝出了一幅懶散淡漠的模樣,看似不經意地,將謝希書留在長椅上的衣服帶走了——他演得非常到位,沒有人注意到齊騖將那件校服塞進自己揹包時,手一直在顫抖。
而當天晚上,齊騖回到自己幾乎空無一物的房間後,他關閉了所有的門窗,破壞了空氣迴圈系統。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件校服。
齊騖喉頭滾動著,將那件校服縛在了自己的臉上。
謝希書的氣味還殘留在廉價布料的間隙之中,在齊騖劇烈地呼吸中不斷被抽進男生的鼻腔,細緻而溫柔的安撫著他的每一顆嗅覺細胞。
齊騖閉著眼睛,在黑暗中舒展背脊,沉淪在那美妙得不可思議的氣味之中。
……又過了很久,齊騖才發現,自己的舌頭已經伸了出去,像是一條鮮紅溼潤的蛇,一圈一圈地死死絞住了那件校服的衣領(那裡是那人氣味最為強烈的位置)。
而他的口涎已經將那那個位置浸得透溼。
齊騖被自己嚇了一跳。
正常人類的舌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自己這樣的——那麼細長,那麼靈活,宛若某種等比例放大的爬行動物的舌頭。
又像是在不知不覺中,寄生在了他體內的外星活物。
驚嚇中齊騖鬆了口,下一秒他的舌頭猛地縮回了他的口腔深處。
齊騖皺起了眉。
他來到了鏡子前看了看自己,從外表上看他依然一如往常,跟普通人完全沒有任何不同,但當齊騖張開嘴時,他注意到了更多的不對勁。
他的下顎似乎能張得很開。
一些細細的白點正在他口腔內部的深紅色黏膜之下蠢蠢欲動,隨時可以彈出。
他的舌頭肌肉變得異常發達,強勁,以及長度可觀。
當然,還有一些是跟外表無關的。
齊騖意識到,在攝取校服上那細微到可憐的氣味分子的同時,他也對那些氣味的主人,產生了難以抑制的飢渴慾望。
他很餓。
……
……
……
發現齊騖正莫名其妙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第二天,謝希書遲到了。
遲到的原因是做噩夢。
噩夢的主角自然是齊騖,在那個夢裡,謝希書十分乾脆地推開了課桌,然後筆直地走向了教室後排的齊騖。
【你為什麼一直要看著我?】
謝希書聽到自己在夢裡問道,聲音顫抖得很厲害,充滿了恐懼。
夢裡的齊騖依然保持著謝希書記憶中那種懶懶散散的姿勢,但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極暗的陰影中,五官和神色都一片模糊,直到在謝希書的質問後,他才緩緩地抬起了頭,然後他朝著面前的少年咧開了嘴。
對上那人面孔的瞬間,謝希書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慘叫——
舌頭。
鮮紅的,細長的舌頭從齊騖的口中探了出來。
但齊騖的臉上並不僅僅只有那一根舌頭,他的眼眶中早已不見眼球的蹤影,兩根同樣溼潤,肥厚,流著涎水的舌頭像是蝸牛的觸角一般蠕動著伸向了謝希書。
謝希書根本沒能逃跑,那些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