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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理得好像在自家花園喝茶午睡一樣?”夜色之中,言香嶼看起來多了三分稚氣,瓷娃娃似的,鼻尖輕輕一皺,便更顯得可愛無比。南宮綃失笑:“哪有那麼明顯?頂多有點漫不經心。你是覺得他哪裡讓人不舒服吧?”
言香嶼眨眨眼睛,用力點頭:“嗯。”
“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還有隱情。梅纖骨——怎麼說呢,”南宮綃輕皺眉頭,“這人行事應該十分謹慎。他可以隱姓埋名、男扮女裝在夏子陵眼皮底下安然度過了一個月,可能還做了什麼其他的事而沒有被拆穿,足可證明這一點。所以,剛才我並不是很相信他的話,我堅信除了賬簿,他還有其他企圖。”
“其他的事?”言香嶼苦思冥想,不得門路:“他是殺手,難道不是隻管□□?”
“殺人也分很多種殺法,尤其是針對有特殊身份,容易引起別人關注的人。我想他一定是選了一種不會被任何人懷疑更不會被識破的方法去殺一個經常會光顧夏子陵的青樓的人。”
“用一個月的時間來殺人?”
“一個月都沒有殺死。”南宮綃若有若無的笑道:“應該是慢性毒藥吧。在宮廷和貴族之間也有過這種情況,何況,梅纖骨本就十分擅長用毒。就算是我這次擾亂了他的計劃,那個人差不多也是病入膏肓,接近入土了。”
“哦,所以你不明白他為什麼給你這個把事情鬧大的機會,”言香嶼靈光乍現,眼睛一亮,“他如果只是要賬簿,完全有很多別的機會。”
“不錯,”南宮綃讚許的一笑,“最簡單的一個,就是拿著袖刀在你脖子上一橫:‘賬簿來換’,我就完全傻眼了。”
“呃……”言香嶼嘴角一抽:“綃你不要開這種玩笑……我也,不想這個樣子啊……”
南宮綃瞥他一眼,意味深長:“你就不怕我扔下你逃走?”
言香嶼愣住,像是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半晌才道:“你可以這樣做的。”
南宮綃一挑眉毛:“怎麼講?”
“如果我不重要……不能作為籌碼,就不會被利用,綃也就不會被要挾。這不是很好麼?”言香嶼慢慢說道。
南宮綃身子若有僵硬,低著頭吶吶的笑著,看不清表情,似是無意識的附和了一聲:“很好……麼?”
卻聽言香嶼接著說道:“雖然不想讓綃為難,也不想總是依賴你,給你添麻煩,但是,實際上,我心裡面……是寧願……”
他停下步子,抬起臉迎上南宮綃的目光,一鼓作氣把話說出來:“我寧願可以被別人利用而要挾到綃,也不希望你真的放棄救我而離開,我不想自己,對於綃來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忽然之間,兩相靜默。
夜很靜,空氣中有草木清醇的芬芳,南宮綃注視著言香嶼微微緊張的臉孔,聽著他略略急促的呼吸,心裡像是被什麼輕輕咬了一口,有種難耐的癢,一分是異樣的隱痛,一分是古怪的甜蜜,柔軟而溫暖。
然後,他就笑了,燦若春花,美麗不可方物。
“你怎麼會是無關緊要的人?”南宮綃輕輕笑著說道,伸手把言香嶼溫柔的擁抱住,環住他的肩:“你在說什麼?難道我看起來就這麼無情?”
言香嶼自然而然的勾住他的身子,用下巴抵著他的肩膀,不好意思的蹭蹭:“你當然不可能那麼做。可是,這樣太任性。”
“任性啊……”南宮綃喃喃笑道,有種難言的放鬆與釋然,“可是,我卻覺得,小言任性一些,才讓我有一種真實感。”
“嗯?”言香嶼不解。
“因為,明明你和我是差不多的年紀,你卻比我顯得老氣橫秋許多。”南宮綃笑道。
“啊?是這樣?”言香嶼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抬起頭看著南宮綃:“真的是這樣?”
“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生氣,現在,你總算有一點像是年輕人了。”南宮綃伸出手指,撫一下言香嶼發,低垂下眼睛無聲微笑。總算是,有一點,讓我覺得可以真正……靠近你了。
“那就是說……”言香嶼若有所悟,忽覺肩上一緊,赫然被一把拖住,平地翻躍出去兩丈,剛剛他們所在的地方隱約劃過一片水樣的光芒,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翩然而至,長衣廣袖飄然若仙。
“就是說我完全可以把刀壓在你脖子上要挾他了。”來人輕笑,懶洋洋的低沉嗓音,袖裡的刀早已先發制人,輕巧的切、挑、割、斬,一氣呵成,鋪天蓋地的招呼而至。南宮綃一手拖著言香嶼,一手連揮以鋼針力敵,腳下移形換位,瞬間便轉了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