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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濺出一身的血來。卻疼在虹的身上與心裡。
他陡然記起些什麼,急著尋衣服穿上。
「誤事兒了……誤事兒了!」
「誤啥事兒?」
「周公喚我給文重明弔喪哩……沒想那一剪子真捅死他了,我得向警丅察據實交代,得給他償命去!」
虹有些神志不清,胡言亂語。
「真給捅死啦!嘖嘖,這罪可大囉!」
虹急得似要哭起來,「呸!都是你這癩皮狗,非得纏上我,這才叫周公逮了我!」
身後的管家仍雲裡霧裡地靠在柴堆上,迷離地笑著看他背影。
「呵呵……怎麼是我?二少爺,您自個爽完了也不能回頭反咬一口啊。」
虹轉身咬牙切齒地朝他吐了口痰,撿起他的褲帶,往腰上一捆,衣衫凌亂地跑出了柴房。
管家用手抹下那口痰,送進自己嘴裡,好似吞了蜜糖,心裡頭比成仙還快活。
虹赤著腳跑得極快,穿過那些雜亂橫屍的梅樹,直往文府門口奔去。
文府門口有家丁將他攔下,道,「二少爺,老爺有吩咐,不準您出去!」
文五爺送夫人和兒子去了醫院,現在未歸,特對下人有此交代。
虹耍賴道,「我去見大少爺,不放我走,我便告訴老爺,你□我!」
家丁被這話嚇住,與另一個守門的家丁相覷了一番,只好放行。
虹出門,搭上黃包車,往醫院奔去。他找遍了北平的幾個大醫院,最後在協和醫院查到文重明的名字。
護士告訴他,文重明在301號病房。
虹趕著投胎似的直奔301病房,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全不顧陌生人異樣的眼光。他跑進病房,卻見病床上的人頭蒙著白布,醫生嘆息著在病例簿上判下他的死刑。
虹腿一軟,好似見了勾魂的鬼神。
他跟瘋子似的拽住醫生的領子責問,「他怎麼了?怎麼了!」
醫生搖搖頭,無奈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吧?抱歉,我們盡力了,但刀口太深,實在無能為力……」
虹渾身似遭了雷電,青天白日的靈魂也出了竅。一個仇敵之死竟讓他如此痛徹心扉。
仇恨為何物?情愛又為何物?叫人成瘋成魔,卻難成人。
「他死了?他怎麼就死了呢!我沒想過要他的命,他怎麼就這麼不中用呢!」
淚水決堤,文重明的死彷彿是令他在汪洋裡失去了最後一根浮木,原來現在才是真的一無所有。
虹站不穩,搖搖晃晃,混沌的腦海裡唯有的影像只是兒時那個許他山盟海誓的哥哥。醫生扶住他,他卻奪過醫生手中的筆,轉而□死者的胸膛。
「文重明,你這個不中用的孬包!你以為這樣子就算還清了麼?!你欠我的幾輩子也還不了!死一萬次我都不會原諒你!」
他將那筆做了刀刃,往那死屍上不停地捅,如果還活著,會疼痛地睜開眼來吧。
「先生!先生!不要這樣!」
醫生和護士都拉不開他,可此時身後一聲熟悉的呼喚卻叫他一下子失去了行兇的力氣,染血的筆和著疲乏的四肢一同狼狽地落在地上。
「吉兒!」
他緩緩地轉過臉去,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眼有多漫長,又有多深情。是失而復得的恩澤,連仇恨都被感化。
文重明一身病服,站在病房門口,望著滿臉是血的虹,面色蒼涼。
「你真有那麼恨我?真那麼恨我……」
恨?自然恨!情愛是野火,愈燃愈旺,但仇恨是草木根柢,在燼灰裡茁壯,枯榮難盡。
他費力地牽起嘴角,笑道,「是,我恨死你了!你怎麼還沒死?怎麼不去死!」
文重明走近他,仍然寵溺地將他攬進自己的懷裡,道,「我放不下你,吉兒……非得把你救活我才能死,再給我多一些時間……」
文重明是依附著他而活的,他早已霸道地紮根在他的生命裡,生死並蒂。
虹淚如雨下,他發覺自己死去的心臟又恬不知恥地動情了。
虹,你忘了孃親,忘了賀煙生了麼?此恨若能一笑泯卻,愛又何足長相思守,這些人世的痴魔又何路得以同歸呢?
虹掙脫開他的懷抱,狼狽地逃了。
偷窺姦情
虹失神地在外頭遊蕩了大半日,不知怎得竟又游回文家去了。那個他一心想掙脫的牢籠,身子掙脫了,可魂兒卻仍牢牢得鎖在裡頭,似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