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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虹老闆的宅子,深更半夜的,難道還有第三人麼,況且若不是虹老闆所殺,他為何不報警,卻還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呢?」
「虹得的癆病,此病通常在夜半發作,現在正是發病之時,虛無半分力氣,又怎可能殺得了比他體闊一倍的陳老闆呢……而且通常,殺了人之後會先處理掉屍體,有那個蠢貨會將屍體棄在自己家中等人來查案呢……再則,即是用刀捅的,應該有那髒物吧?」
刀在此。
巡捕廳人遞上刀子,已用袋子密封,上頭還殘留著血跡。
重明仔細檢查了那刀子,刀柄處纏了厚厚的黑膠布,他擅自拿出刀子,拆了膠布,發現刀柄上刻有“皖南周門陳氏鑄”之印。
「陳老闆的祖輩可是刀匠出身?」
「是的,據說陳老闆曾也跟著父親學鑄刀,但學藝不精,就自個開了戲館。」
重明將刀子遞還給他,道,「你看這上頭的刻印…… 」
「皖南周門陳氏鑄……這不正是陳老闆父輩手裡鑄的刀子麼?難道他拿自個的刀子捅了自個?但這致命之處是在後背,不可能用刀子往自個後背捅吧?」
「但若真是虹拿了陳老闆的刀子,也應當是往胸口和腹部捅,往背後去也不在理,除非是從背面暗算,但喊他帶了刀子來自個屋子,讓自己暗算又實屬荒謬……只能推斷,這陳老闆是有“備”而來的。」
「可有仔細看過屋子,有爭鬥的痕跡麼?」
床上亂了,其他地方無恙。他答道。
「說明並非是單純的謀殺,兩人有爭執,在床上的話多是呈一上一下之勢,若陳老闆在下,那刀子也不可能往他背後去。所以應當是虹在下,而且陳老闆企圖害他,他出於自衛,才將刀子捅到了他背部。」
「這……甚有道理,可沒什麼證據啊…… 」
文重明走到虹面前,抬起他的臉,扒開衣領,看到勒痕。
「陳老闆大概想勒死他……」
「但有刀子幹嘛還用手勒?」
一直沉默的虹甩開他的手,整了整衣服,道,「是他夠蠢,見我病弱,便以為赤手空拳便能結果我。」
「真是如此?」巡捕廳的人恍然而悟,道,「謹慎起見,還是再仔細去查探一下,虹老闆就先留你這兒治病吧。」
人散去。
虹對上重明的眼,含笑道,「需要我感激你麼?但不用你的幫助我也死不了……至少你那權重望崇的父親捨不得…… 」
衣領剛理正,又被重明粗暴地提起。
他的目中有火,能灼燒他一切堅盾的偽裝。
「你到底是什麼人?!不老實說,我可不會讓你好過!」
他只顧了咳嗽,他的目中也有火,燒退了重明一切攻擊性的威迫。他們都只將自己囚固到一個受害者走投無路的境地。
虹的眼溼了,閉了眼,昏過去。
重明的眼也盛滿了破碎的珠璃,生生地刺痛,只將他輕攬入懷。
「你到底是誰?」
我是戲子,從畫中仙境蹁躚而來,往人間墓土落凡而去。
畫了青面妝紅,裹了血色朱羅,顰笑回眸間是亙古未息的痴,拂袖斂雲間是風化千年的怨。那萬古延綿的紅度了黃泉的繁花似錦,卻望罷塵世的情長紙短。奈何橋上盼君醉飲三千盞,恨斷,命斷,情事了。
惡漢抓人
重明在椅上闔目片刻,睜眼,虹已不在。
幾日後,殺人之事果真不了了之。
夜央,文五爺坐於虹床榻之上。虹端來一盆溫水,蹲身為五爺洗腳。
五爺環顧他屋子,四壁長了稀疏苔蘚,綠得發了黑,那繞於榻邊的白色簾布恰似白綾,能懸了人的脖子,地上還有發黃的血跡。
這更似清冷的荒墓,哪裡像是人住的。
「改日搬到暖活點的宅子去住吧。」五爺說。
虹莞爾,道,「不用了,這兒挺好。」
「和這屋子也生了情麼?」
「……倒也不是。只是戲子走哪兒,哪兒便是戲臺子。即是戲臺子,也便是一樣清冷的。」
他替五爺按摩腳,他腳底一寸寸厚實的繭落成水底淤泥,虹的手也疼了。
「五爺,您究竟走過多遠的路呢,為何這腳底的繭會長的這般頑固。」
文五爺舒逸地長嘆一口氣,道,「把幾輩子的路都走完了。」
「幾輩子的路是多遠?」
「……當一個人已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