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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衛明的日記
魚片粥做得很好,濃稠適宜、清淡卻不失鮮香。韭菜炒香乾鹹淡適中,很爽口。可惜的是衛明剛剛退燒且神思恍惚,所以吃什麼到嘴裡都寡然無味、形同嚼蠟。
熬呀熬,熬到了四點,衛明終於把碗筷洗了。又捱呀捱,捱到了天色擦黑,他終於從二樓挪到了一樓。吸氣、呼氣、按門鈴。等候的時間很長,長得他以為樓下沒人而要調頭上樓了,這時才聽到102的房門響了一下。
奚典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警惕地問:“誰?”
“是我,衛明。來還盒子的。”出聲的同時衛明覺得自己很沒骨氣……明明不想也不願意再和這個人有交集的,卻把人家送來的粥啊菜的吃了個乾乾淨淨。
“哦!”奚典的表情鬆了一點,大步走到防盜門邊,摸索了一會兒拉開門栓,彎著嘴角問:“好吃嗎?”
“嗯!”衛明含糊地應了一聲,把兩隻洗乾淨的空盒塞到他垂著的手裡。“謝謝。”
奚典一左一右地抓住了盒子,嘴角耷拉了下來。
衛明並沒有看到,他的注意力正全部集中在他的左手手指上……接過盒子時他的左手瑟縮了一下,雖然只小小的、輕輕的一下,但足以讓他注意到他指背上那串白乎乎的痕跡。那應該是被鍋沿燙到後起了泡又癟下去了的痕跡。“你的手怎麼啦?”話脫口而出的同時他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奚典總是習慣用左手探路,十之八九就是一不小心摸到了滾燙的鍋沿上了!“粥是你做的?!”他驚跳起來,頭皮也一陣發麻、幾乎要炸毛了
“嗯!”奚典對他的反應平靜而不以為意,笑笑道:“我說過我最喜歡吃魚了。做的時候多淘了半罐米而已,魚片是阿姨昨天就弄好的。舉手之勞,你不用這麼激動。”
“你!”衛明目瞪口呆地瞪著他,心裡的滋味極複雜。不激動,我不激動。他努力地告誡自己。
“洗過了?”奚典在耳邊晃了晃手裡的盒子,說了聲“謝謝”便要關防盜門。
衛明伸手擋住了。“你是同性戀?”不知道為什麼,衝口而出的是這個問題。
奚典一怔,回過頭來面對著他。隔了一會兒,微揚起下巴道:“嗯。怎麼?”
“昨天……”衛明的氣勢被他微揚的下巴壓制了不少下去,但餘怒未消。“我看到了,也聽到了!”
奚典冷冷一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四個字你應該好好去學學!”
“那是八個字!”衛明的氣勢又上來了。
奚典的笑意隱沒了。
“那個人,”趁自己還英勇著,衛明咬牙切齒地問:“昨天晚上的那個人走了?”雖然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但他的目光還是不能自已地越過奚典的肩頭滑向半開的房門,腳步則後退了點。
“嗯。”奚典的眉峰再度聳起,語氣不善地又問了聲:“怎麼?”
“我……”他的樣子讓衛明才偃旗息鼓的怒氣又上揚了,咬著牙一字一頓道:“認識他!”
奚典嗤笑一聲、依舊用那兩個輕描淡寫卻很挑釁的字招呼他:“怎麼?”
“呃……”衛明張口結舌、理屈詞窮了。是啊,怎麼了?他認識童遙又怎麼了?童遙和奚典之間是你情我願、你儂我儂的情形,怎麼惹到他了?想著,所有能產生高溫的情緒瞬間消散,只餘下溫溫的、澀澀的感覺在心口蔓延。
“要跟他敘舊的話下次請早!”奚典說完又要轉身,忽然想到什麼、停下了。“你讀的是視覺藝術,”他的聲音柔和得有點曖昧了,問:“你們……不會是校友吧?”
衛明的胸口一悶,嘴巴則閉得牢牢的。他後悔了,後悔自己的衝動。挖掘秘密的第一步永遠都是從最外圍的細枝末節入手,逐步深入後就能把秘密掏個底朝天、大白於天下……而頭上光環爍爍的奚典無疑是個聰明人,這個挖掘過程也勢必會很短。
果然!衛明的長時間沉默讓奚典的臉上又慢慢浮出一個笑容……但決不溫和、反而有可謂是殘忍的味道夾雜其中。“嗯,”他輕輕點了下頭、若有所思地道:“衛明的明……是日月明吧?”
衛明先是愣了愣,緊跟著腦袋裡便驚雷滾滾了……難道以前自己用“日月”這個名字在童遙的部落格上留的評竟引起了博主的足夠注意、還“傳揚”到了奚典這裡?那他是怎麼說起這個“日月”的?我的秘密崇拜者?可笑的仰慕者?天哪!想著,他剛剛填飽的胃都極為不適地抽搐起來。想想也是啊!奚典是童遙無比崇拜的“真愛”、必定對他無話不談的;而且也許這個可笑